當年皇上和太後之間的恩怨,趙昌平也有所耳聞,方才皇上讓人萬佳年給太後送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皇上用意。
“真沒想到,太後她老人家居然也有以貌取人的一天。”趙昌平順着皇上的話說道。
景孝帝斜睨了他一眼,呵呵笑了兩聲,“你真當她是因為萬佳年長得像先帝才不幫他的?”
“難道不是嗎?”趙昌平一臉疑惑。
“太後是這世上最自私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當初她看形勢不對,幫朕坐上皇位,是為了她日後能夠養尊處優,她甚至都不敢替自個兒的孩子搏一搏的。至于她生下這個孩子,哪兒是什麼母子情深,完全就是想母憑子貴。”
……
“如今,眼瞅着再幫萬家,她不僅得不到自個兒想要的權利,還會将自個兒給搭進去,她又怎麼會幫他們呢?”景孝帝冷笑着說道。
趙昌平歎了口氣,又問道:“皇上,那萬佳年被送回來了,您打算如何處置他?”
“讓人将他給王啟英送過去,我原先還擔心這孩子是個心軟的,如今看他這樣我倒是放心了許多。”查案子有時候一味地心慈手軟是不行的,那是婦人之仁。
而王啟英被皇上打了十闆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宮,皇上沒派人送他,他自個兒在王通的攙扶下慢慢悠悠地走出了皇宮。
在即将出宮的時候,他忽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個兒一直挂在腰間金燦燦的金腰牌。
他想到了什麼,直接将金腰牌摘了下來揣回自個兒的懷裡。
王通看到了他的動作,就對着他問道:“少爺,您這是作甚?”
王啟英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他們既然誤會了,那麼不如讓他們誤會到底。”
王通這回想明白了,他家少爺實在太雞賊了。
他這回挨了皇上的闆子,還将金腰牌收了起來,搞不好别人還當是他惹怒了皇上,皇上一氣之下将金腰牌給收回去了。
而王啟英的這一番舉動也被一直遠遠跟着他的小太監給看到了,小太監回去給皇上禀報,就說王啟英把金腰牌收到懷裡了。
景孝帝一下子就笑出了聲,“這小子的心眼真夠紮實的,不過也虧得他自個兒有心眼,不然即便是有朕給他撐腰,在這些如狼似虎的老臣面前,朕也不大可能時時刻刻護着他。”
王啟英這樣狼狽地出了皇宮,立刻就被許多人看到了。
從前皇上已經貶過他一次了,這一次更是連他的金腰牌都給沒收了。
那他……豈不是就徹底失寵了?
第二日蘇九月去太醫署當值的時候,她就也聽說了此事,她就一直心神不甯,總覺得是自個兒害了王啟英。
如果昨兒不是她建議義兄進宮面聖,也不會有這麼些事情。
她一直放心不下,跑去王家想要問問義兄具體情況,卻沒見着人,隻有顧妙芝一個人在家。
顧妙芝如今月份重了,估摸着等過了年,孩子就該出生了。
蘇九月看着她的神色,料想她應當還不知道義兄惹怒了皇上的事兒,她也不願意讓她思慮過重,所以就提都沒提,就稍稍坐了一會兒,給妙芝姐姐摸了脈搏,便回去了。
吃飯的時候,宋闊和喻仁郡主也發現了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兒,喻仁郡主就關切地問了一句,“吳夫人,你今兒怎的了?可是遇上什麼煩心事兒了?”
蘇九月搖了搖頭,“我倒是沒碰上什麼事兒,就是聽人說王啟英兄長似乎惹了聖怒。”
宋闊也聽說了這個傳聞,見蘇九月提起,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我也聽人說了,據說連他的金腰牌都被收回去了。”
蘇九月更急了,“義兄,你可有聽說到底是為何惹了皇上生氣?莫非是萬佳年?”
宋闊搖頭,“不清楚,從昨兒到今兒,還沒人見到過王啟英,也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就連今兒上朝都沒去,滿朝文武大臣都說他是嫌自個兒命長了,居然敢如此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