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關于信是怎麼送到的,蘇九月也擔心吳錫元會胡思亂想,給他做出了解釋。
告訴他信是她托郭若無送的,讓吳錫元瞧見之後不要驚慌,最好看過之後盡快将信銷毀。
吳錫元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刺客所為。
不過郭若無這一手神不知鬼不覺,比起刺客還要讓人害怕。
這一手可千萬不能讓皇上知曉,不然哪怕郭若無再能幹,皇上都容不下他的。
他自個兒心裡定然也是清楚的,但他卻依然要幫他們,九月這個手帕交也沒有白交。
吳錫元将紙鶴揉成一團,看到炭盆裡的火已經滅完了,便捏着紙團打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阿興站在門外,“大人,您要洗漱嗎?梅子爹已經将熱水燒好了。”
吳錫元點了點頭,“嗯,我自個兒去打水就好,你先收拾一下東西。”
他一邊兒說着,一邊兒進了廚房,借着給竈膛加柴火的動作,順手将自個兒手裡的紙團一并丢了進去。
梅子爹将熱水給他打到了木盆裡,“大人,您洗漱吧。”
吳錫元接了過來,拿去洗漱了幹淨,這時候阿興已經将早膳拿了出來,對着吳錫元說道:“這是農戶大媽做得,您先喝些粥,吃個餅子。”
吳錫元一邊兒吃,一邊兒對着阿興他們問道:“從這兒往涪陵郡要走哪條路?”
梅子爹說道:“前頭就是愚氓溝,再往前是紅山谷,過去就到涪陵郡了。”
吳錫元估摸着蘇九月信中說得就是紅山谷了,便說道:“咱們能不能換條路走?”
梅子爹和阿興同時驚訝地看向了他,搞不懂分明馬上就到了,他為何又提出這一茬。
“大人,再走别的路就要繞遠了,從這邊兒走咱們隻需大半日的時光,不到太陽落山咱們就能到涪陵郡。”
吳錫元卻說道:“就是因為還剩下最後一節行程,我擔心若是走這邊兒會有更多刺客埋伏。今兒一早我這眼皮子就跳個不停,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兒要發生似的。”
梅子爹沒想到吳大人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居然還信這麼玄乎的事兒。
卻聽到吳錫元又接着說道:“從前我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我們村子被大幾百頭狼群圍攻,不會錯的。”
梅子爹聽了也不由得咂舌,事關大人的安危,他們也賭不起。
因此梅子爹和阿興就同時應了下來,“那咱們還是繞路吧。”
梅子爹說道:“繞遠一些,今兒興許就到不了涪陵郡了。”
阿興卻說道:“到不了就到不了,左右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是穩妥一些的好。”
梅子爹聽了他這話,頓時笑了起來,“也罷,你倆年輕人倒是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穩妥,不過你說得也不錯,那咱們還是繞路吧。”
他們在農戶家用完早飯,将廚房的東西都恢複了原樣。
這家大人都出去幹活兒了,隻剩下一個七十歲的老婦人和兩個七八歲的孩子在家裡。
阿興給他們留了一兩銀子當做是借住一晚的酬謝,便背起他們的包袱牽着馬離開了。
他們三人按照地圖沒走愚氓溝,而是繞路去了旁邊兒蒼青山。
蒼青山很長,即便是他們有馬,也要用去今日大半的時光。
隻是他們從此處過确實沒人想得到,一路上很順暢,根本沒有任何打鬥,也算是變着花樣的節省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