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吳錫元自個兒心裡頭大緻是能猜到的,十有八九就是萬佳年。
但是萬佳年的事知道的人很少,還牽扯到了萬家和太後。
而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常福顯原本就和桑莊他們走得比較親近。
他不敢賭,也不能賭。
“桑莊?”常福顯喃喃自語。
這人他認識,也是他被貶到這地兒的罪魁禍首。
常福顯在心裡歎了口氣,也怪他自個兒意志不堅定,不過那麼多銀子,誰能抵擋住這種誘惑呢?
他擡眼飛快地掃了吳錫元一眼,也不知道這個吳大人行不行。
吳錫元坐在椅子上,也聽到了他念桑莊的名字,便同他說道:“桑莊在蜀郡魚肉鄉民,有關他的訴狀很多都被他自個兒壓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人送到了通政司,本官才能一路順着線索摸到了擁兵自立上頭。”
他這麼一說,常福顯心中那叫一個後悔呀!
當初他若不是貪心收下了桑莊那十萬兩銀子,隻怕如今摸到線索立大功的人就是他了!
吳錫元看着他的臉色,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當然,這些話也是他故意說給常福顯聽的。
什麼叫揀了芝麻丢了西瓜,這回有個亡羊補牢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希望他不會再當個傻子了。
常福顯歎了口氣,說道:“吳大人當真是好運氣啊!”
吳錫元抿着唇,心裡其實也有些贊同對方的話。
若不是運氣好,他哪兒能這麼年輕就坐上這個位子?上一世的他,此時還是個傻子呢!
“常大人運氣也不差,待此事辦妥之後,定然是大功一件!”吳錫元抱拳說道。
常福顯笑了起來,“本官定然會記住吳大人這個人情的!”
說完,他轉念又一想,也不知道一萬人夠不夠,若是這個送上門的功勞失敗了怎麼辦?
因此,他便急忙說道:“吳大人,一萬人夠不夠?不然再多派一些人過去?”
吳錫元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來,“就等着您這句話了!一開始害怕大人您不肯借兵,才說一萬的。若是您願意多借一些,此事咱們自然更有把握一些。”
常福顯哈哈大笑,“吳大人果真含蓄。”
吳錫元這會兒也摸清楚這個常大人的性子了,是個有私心但是識大體的人。
因此,吳錫元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認認真真地說道:“既然常大人這麼說了,那本官就得跟您說個不含蓄的了,還請常大人聽了好好重視。”
常福顯見狀,側過臉看他,神色也認真了起來,“吳大人,您但說無妨。”
“今兒我們從修淺村路過被攔了下來,聽當地的村民們說,在他們附近的村子裡有七八個幼童被殺害了,年齡從兩歲到十一歲不等,死者全都被掏了心。”
吳錫元說完就看向了常福顯的臉色,就見常福顯點了點頭,“此事本官也有所耳聞,已經派了人過去查案子,隻是目前還沒什麼頭緒。”
他說完就看向了吳錫元,同他說道:“吳大人,不知您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吳錫元還着急回蜀郡坐鎮,畢竟真叫他們擁兵自立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一旦有了出頭鳥,剩下其他地方的陰暗勢力,可不就跟雨後春筍一般,通通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