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鋪子被一群侍衛圍了個嚴嚴實實,鋪子裡原本買布匹的人也都跑了。
于掌櫃走出來一看,整個人直接懵了,“這……這是為何?”
其中一個侍衛走了出來,對着于掌櫃一抱拳說道:“于掌櫃!我們文大人有請!”
這侍衛對他的态度不怎麼客氣,于掌櫃擰着眉頭仔細在思索自己最近可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卻始終沒想起來。
但文大人既然已經讓侍衛來抓他了,他若是再不識擡舉,隻怕會弄個臉面盡失。
他跟下人叮囑了兩句,讓他們去給家裡送個信兒,自己則跟着這些侍衛們回了知州府。
他一進門對着文善祥就行了個大禮,但是這樣卻依然無法讓文善祥解氣。
他沖着于掌櫃冷笑一聲,“于洪,你當真是好樣的啊!”
于掌櫃有些不解,他思量了一路,都沒想明白文大人态度大變的原因是什麼。
他恭恭敬敬地問道:“文大人,這些年草民對您素來盡心,不知是草民做了何事,惹得您這樣生氣?”
文大人看了一眼管家,“你将東西拿給于掌櫃看看。”
于掌櫃接過這麼一疊紙張,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文善祥從他進來就一直盯着他,沒有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色。
見狀就問道:“怎麼?于洪,這些東西你看着眼熟否?”
于掌櫃沖着他一拱手,道:“回大人,有的東西看着眼熟,有的卻并不眼熟。”
他看了這些東西,突然就明白了文善祥為什麼會突然生氣了。
這些話也是他思量再三,才說出口的。
“哦?怎麼說?”文善祥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看着于洪問道。
于掌櫃一拱手,回答道:“這些地和宅子以及鋪子都是當年崔家的産業,但裡頭的銀子和東西有些草民卻從未見過。”
房屋鋪子和土地都有地契,他是賴不掉的。但這些大件兒和銀子,隻要他不承認,那些東西上又沒寫崔家的名字,銀子上也沒打他們崔家的标志,他們憑什麼說是崔家的?
文善祥冷哼一聲,“你是說這上頭是瞎寫的?”
于洪搖頭,“倒也不是,草民也不知道這清單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草民隻認得出自己覺得眼熟的。”
文善祥最近半個月動得腦子比他過去幾十年都用得多,他現在也明白了,這些人說得話他都不能全信。
畢竟空口無憑啊!
他直接說道:“你先将這上頭有的給本官交上來!本官會核對之後再還給崔家人的!”
于洪一愣,“崔家?崔家人回來了嗎?”
文善祥微微颔首,“崔家少爺帶着媳婦兒回來了,他們的案子有漏洞,當初證據分明不足,為甚要抄人家的産業?再說了,不過是個花甲老漢,一條人命怎麼能抵得了這麼多東西?他是有多金貴?!”
瞧瞧,這說得哪兒是人話!
于洪此時已經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大人,想必您應當是搞錯了吧?當初崔家的産業可是被那老漢的家人得了去的,草民可半分利益都沒得!反倒是當年崔家少爺要離開揚州,草民還送了他一百兩銀子的程儀。”
文善祥直勾勾地看着于洪,見他說完了,才嗤笑一聲,“于洪,你騙得了别人可騙不了本官!這些東西你若是不吐出來!别說你崔家的東西了,隻怕你們于家的東西你也守不住!”
于洪聽了他這不講理的話,整個人氣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