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您恕罪。”冬春行了一禮,說道。
蘇九月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的,看樣子不是祁如意的表哥就是她的表弟。
虞典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下回走路當心!若是再撞着旁人,恐怕就沒本少爺這麼好說話了!”
祁如意也對着他行了一禮,“表兄。”
虞典又再次将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問道:“如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日我娘去了你們府上,問過大舅母,她說你走丢了……可真是急死我們了。”
祁如意搖頭,“一言難盡,還請表兄回去告訴姑母一聲,莫要讓姑母再替我擔憂。”
虞典看着,眉宇間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你說說你……當初若是嫁給我多好?非要嫁給那麼個老頭子!真是……”
祁如意還待他說完話,就直接打斷了他,“表兄,我還有事,先上樓了。看表兄方才着急的模樣,應當是有什麼急事,你也快去忙吧。”
虞典見她這态度,也很是不滿,但到底還是一揮衣袖離開了。
蘇九月見狀也扯了扯祁如意的衣袖,問她,“如意,你表兄先前兒有意要跟你結親?”
祁如意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管是從年紀還是從遠近親疏來看,虞典都比盧老爺要好許多。
可是……
她當初也不知道祖母會突然病重,她家大伯母要将她嫁給一個六十的老頭子。
她回頭看了一眼,見着虞典已經走遠了,才湊到蘇九月耳邊兒小聲跟她說了一句,“當初差點定親了,那日我外出的時候,他那個外室帶着孩子攔住了我的轎子……那時候的我怎麼能容忍這種事?不管姑母和祖母說什麼我都不同意,最後親事也黃了……”
蘇九月:“……”
年紀輕輕的就養外室,隻怕等七老八十的時候也會有跟盧老爺一樣那麼多妾室。
且祁如意年紀輕輕就嫁過去受氣,到時候隻怕要跟盧老爺的第一任夫人一樣,早早就沒了。
“罷了,也不是什麼好的,咱們回吧!不能因為這個更差,就将就另一個差的。”
祁如意點了點頭,跟着她一并上了樓。
心裡卻默默歎了口氣,她現在就是案闆上的魚肉,哪兒能輪得到她來做主自己的終身大事的。
蘇九月和祁如意回到屋子裡,皇後娘娘自個兒隻是喝茶覺得無聊,盧學舟便讓喊了個賣藝的淸倌兒。
小姑娘年輕漂亮,嗓子還亮,許多來此處喝茶的客人都喜歡點她。
蘇九月才走到門口,就聽到柔柔的江南腔調唱着小曲兒。
她們推門進去也沒打斷那姑娘的歌聲,皇後娘娘給了她們一個眼神,讓她們安靜坐下聽。
蘇九月她們聽完了一首曲子,皇後娘娘看了一眼馮嬷嬷。
馮嬷嬷賞賜了這個姑娘一把銀瓜子,姑娘還是頭一回收到這種賞賜,急忙喜得跪下磕頭。
皇後娘娘讓人将她拉了起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月蓮,多謝夫人賞賜。”
這位夫人比平時來喝茶的那些老爺們可大方多了,夫人還不會用那種讓人讨厭的眼神看着她。
要是以後能多來幾位夫人聽曲兒就好了,月蓮的心中由衷地感慨道。
皇後娘娘念了一聲她的名字,“月蓮?好名字,蓮花的蓮,還是憐惜的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