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謙虛地笑了笑,“曲老爺過獎了,不過是生計所迫罷了。”
“我瞧着吳老爺您當真不像是生意人,反倒是像個讀書人。”曲一高又道。
“原先家中還殷實的時候,曾讀過一陣子書。”
……
兩人一問一答間,就到了曲家門口。
馬車在門口停下,下人将曲一高扶下了馬車,吳錫元也跟着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曲一高對着吳錫元一抱拳,說道:“多謝吳老爺送我回來,還請吳老爺去我府上喝杯茶水?”
吳錫元也回了一禮,才說道:“曲老爺客氣,隻是我還約了人,便不上門打攪了。今日不過正好碰上,您也莫要放在心上。”
等着吳錫元的馬車走了,曲一高才對着自己府上的下人說道:“去派人跟上這個吳老爺,看看他都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是!”
也不是他多疑,實在是這個吳老爺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即便是他什麼要求都沒提,他也依然會覺得奇怪。
“老爺,您先回屋吧?方大人已經等候您多時了。”管家拱了拱手,說道。
曲一高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他今日倒是來的早。”
平素他們約好的時間,方恪從來不會按時到,總要晚上那麼兩刻鐘,來顯示自己身份有多尊貴。
今兒倒是等不及了,居然還會提前到?
管家也沒敢多說話,那位再怎麼樣,也不是他能瞎說的。
曲一高進了院子,才剛到堂屋門口,一個人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老曲!你可算回來了!真真兒是急死我了!”
曲一高腳步沒停,大步朝着他走了過去,待到他的面前,才沖着他拱了拱手,“方大人,讓您久等了。”
方恪擺了擺手,“無妨,您回來了就好,咱們進屋再說。”
曲一高領着他一同進了屋子,面對着和他年齡相仿兄弟,先發制人開口說道:“方才我去了趟盧家。”
方恪眉頭一皺,“聽您這話,想必外頭的風聲你也都聽說了?”
曲一高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自然是聽說了的。”
方恪急忙解釋,“曲老爺,莫要聽他們瞎說,先前兒那個盧老爺是來尋過我,可我什麼都沒答應他啊!”
曲一高輕笑一聲,“方大人說得在下自然是會信的,隻是……那些古董……莫非是盧老爺自己尋給自己的?”
方恪點頭,“應當是了,我便是再喜歡古董字畫,八成是盧老爺來離間咱們的。”
曲一高看着他,卻見他壓根不敢直視自己,心裡明白了個大概,便又接着說道:“那這個盧老爺心思還真多啊!方大人,還請您莫要忘了,這些年從我手中都得到了多少東西。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您換了盧老爺,姓盧的恐怕沒這麼多東西孝敬您的。”
方恪最讨厭曲一高這一點,總是有事兒沒事兒就威脅他。
分明兩個人是各取所需,怎麼就好像自己是攀附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