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不破的不要緊,她的錫元隻有一個。
吳錫元卻突然擡頭問道:“九月,怎樣才能讓他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曲一高必須“死”,不然逃不脫方恪的手掌心的,但現在又不是扳倒方恪的時候。
他背後隻手遮天的那隻手還無迹可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一句放棄就能了事的。
入了局,所有人都是棋子。
蘇九月思索了很久,最後起身從一旁的箱子裡取出一個小瓷瓶。
然後捏着小瓷瓶來到吳錫元的身邊,手指點在吳錫元胸腔之上,同他說道:“這裡便是心脈,你的刀從這裡插進去,他必死無疑,你隻需要稍稍偏離一毫,避過心脈。”
“避過心脈便能救活?”吳錫元問道。
蘇九月将手中的瓷瓶遞給了他,“這是我來京城之前,師父給的,便是隻剩一口氣,也能暫且用它吊住性命。讓人封住他的心脈,将瓷瓶中的藥丸給他喂下,再将先前兒我給你做得凝血散給他敷上,救活的可能便占了九成。”
再高明的大夫也不敢跟人說有十成十的把握,剩下的一成叫做聽天由命。
“九成……夠了……”原本必死的局,能給曲一高掙來這九成,他也不算愧對他那一聲吳老弟。
……
方府的馬車是在申時初來的,來接人的下人熱情的請了吳錫元上馬車,一切都風平浪靜。
若不是蘇九月提前夢到,絕對猜不出來這是個有去無回的局。
吳錫元搭着暗七的手上了馬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蘇九月,沖着她微微颔首,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1268章
克扣
吳錫元走了,連着蘇九月的心一起帶走了。
雖說夢中的一切他們都已經有了對策,但誰知道會不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吳錫元的馬車走遠了,蘇九月才歎了口氣,收回了視線轉身進了屋子。
她坐在屋子裡左思右想,也還是放心不下,最後讓蘭草将暗七給她請了進來。
暗七是皇上的侍衛,是皇上派他協助吳錫元破案的,但是因着吳錫元放心不下蘇九月,他才又被留在了家裡。
蘇九月客客氣氣地對着他行了一禮,“暗七大人,我夫君此番前去我總是放心不下,不知能否請您跟上去看看?”
暗七聽了她的話,也笑了起來,“你們夫婦二人可真有趣兒,吳大人放心不下您,您又放心不下吳大人。”
蘇九月歎了口氣,“他純粹就是多心了,我整日在家裡能有什麼事兒?反倒是他,整日在外奔波,實在叫人操心。”
暗七見狀,便說道:“可我也是領了吳大人的命令的,若是擅自離去,您怎麼辦?這陣子金陵城應當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吳大人,您作為吳大人的夫人恐怕也已經被人關注了。”
蘇九月想了想,為了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便提出,“我去娘娘那裡,去了娘娘那裡一定不會有事的。”
暗七一想這樣也成,便說道:“您待會兒換上一身衣服,我先悄悄兒的将您送去,再去尋吳大人。”
蘇九月聽着他這話眉頭就擰了起來,“待到那時,錫元的馬車應當已經走遠了。”
暗七笑了笑,“您盡管放心就是,吳大人的馬車無論去了何地,我們都尋得到。”
他們這些暗衛,從前都是給皇上辦事兒的。至于尋人,那還不是個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