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英愣住了,“這……”
這時候他身邊兒的顧妙芝才說道:“夫君,您自個兒連自個兒的字都認不出來,閱卷大人們又該如何認得出來呢?”
王啟英扁了扁嘴,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但他心裡也知道他夫人這回說得對。
顧妙芝又從中将吳錫元先前兒給府上寫得請柬拿出來一封,給王啟英看,“你再看吳大人的字,若你是閱卷大人,又該如何評判?”
王啟英歎了口氣,腦袋也垂了下來,“你說得對,我練字。”
顧妙芝這才滿意了,“練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短時間内,定然練不出成效,但隻要您認真,至少在答卷的時候,寫得字别人是認識的。”
王啟英抿着唇,乖巧地點了點頭,“都聽夫人的。”
顧妙芝越來越發現嫁給這麼個夫君是件多好的事兒,他沒那麼好面子,若是換了旁人,今兒自個兒說這麼一番話,估計早就跟自己翻臉了。
顧妙芝見王啟英眉眼之間有些難過,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人無完人,夫君在别處已經很好了,也就這麼一個短闆,算不得什麼。日後我陪夫君一起練可好?”
王啟英原本就是個自信心滿滿的人,沒人誇都能自己誇,現在聽到他夫人誇,那還了得?
他若是真有個尾巴,隻怕早就翹起來了。
夫婦二人練了半個時辰的字,顧妙芝瞧着王啟英至少态度是認真的,便說道:“夫君,時候不早了,咱們先睡吧?明日起來去見見吳大人,吳大人乃是上一屆的狀元,在科舉方面他定然是比較在行的。”
王啟英早就想着去抱自家妹夫大腿了,若是他能在給自己圈幾個題,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然而第二日他們還沒來得及出門,吳錫元便先一步上門來了。
“義兄,上朝否?”
王啟英屁颠屁颠地跟了過去,吳錫元又說道:“九月今兒要去當值,她說待到休沐的時候再上門來拜訪。”
王啟英擺了擺手,“自家人什麼時候來都無妨的,回去告訴我妹子一聲,太醫署任務重,讓她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吳錫元應了下來,“義兄放心,有我盯着呢!”
王啟英跟吳錫元一道,幹脆也沒騎馬,直接上了吳錫元的馬車。
“錫元,本來我還說一早去你府上呢!沒想到你倒是先來了。”王啟英說道。
“這不是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嗎?”
吳錫元說着,王啟英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的許久未見,就連錫元也會開玩笑了?”
吳錫元笑而不語,就見王啟英歎了口氣,“錫元,這兩日應當有大事發生。”
吳錫元許久不在京城,消息閉塞,聽了王啟英的話,便立刻追問道:“哦?什麼大事?”
“昨兒夜裡我去見了皇上,你們那一屆科舉存在舞弊之嫌,考生的試卷們均已被銷毀。我跟皇上禀報了此事,沒想到皇上說要讓滿朝文武一起重新考。文官考文試,武官考武試……”
王啟英越說臉上的神色就越糾結,吳錫元瞧見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那義兄您……”
王啟英的肩膀頓時就耷拉了下來,“我問了皇上,皇上問我,若是去考武試有把握過嗎?”
他話音剛落,吳錫元就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假意捏緊了拳頭湊到唇邊輕咳一聲,才正經起了神色,對着王啟英問道:“那您有把握嗎?”
王啟英看向吳錫元的眼神頓時就更幽怨了,“錫元……武試考什麼,你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