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再總結了一下,“母後,您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好生養身子,莫要為兒臣們擔憂了。”
皇後娘娘勸說無果,隻能妥協了,“也罷,今兒人多,馮嬷嬷你去跟廚房說一聲,讓給咱們這邊兒多送些菜。”
穆宗元看着她,補充了一句,“還有藥,也該煎上了。”
三人來侍疾的并不假,但慈安寺都吃得是素齋,兄弟三人兩頓就吃得有些恹恹。
特别是醇王,他本就被皇上養廢了。沒什麼遠大志向,每日就吃喝玩樂,倒也潇灑。
今兒晌午瞧着他吃得格外的少,穆宗元就察覺了,“二哥,可是受不了寺中清苦?”
醇王眉頭一皺,急忙搖了搖頭。
“你都能受得了,我又怎麼不行?”
穆宗元笑了起來,“二哥,不然咱們悄悄去後山打個牙祭?”
寺廟裡當然不能食葷腥,但後山卻還是有人打獵的。
醇王一聽這話,頓時就來了精神,“你也忍不了吧?咱們一同去,再叫上老四!”
穆宗元點頭,“成!”
後山飛禽走獸不少,但兄弟三人武藝不佳,也沒人帶弓箭,連隻兔子都抓不住。
最後還是醇王喊來了侍衛,才給他們抓了隻兔子過來。
侍衛将兔子在河邊處理幹淨,生了火給他們幾個烤熟,兄弟三個躺在草地上,聞着逐漸飄過來的肉香十分惬意。
老二突然就笑了起來,“這樣的日子豈不美哉?争那個位子作甚?朝中那些大臣們,腦子都有病。”
他這話頓時引起了穆宗元的強烈附和,“是啊!咱們還能偷着樂,三哥可憐兮兮的還在宮中批閱奏折呢!”
靜王從生下來都沒了資格,從來也沒想過這事兒。
“讓三哥好生努力,咱們幾個大不了悠着些敗家就是了。”老五稚嫩的聲音響起,引起了兩個哥哥的一陣陣笑聲。
他們偷偷吃完兔子,看到林間的小花開得正好,穆宗元便喊着讓他們摘一些給母後帶回去。
皇後娘娘聞着他們身上的味兒都知道他們做什麼去了,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看着他們送回來的花,讓馮嬷嬷找了個瓶子插起來,才說道:“有你們陪着可真好,這幾日本宮都開懷多了。”
醇王讓人從自己送來的那個紅漆木箱子裡取出一副棋盤,“母後,兒子陪您下兩局?”
皇後娘娘也沒拒絕,醇王送來的也确實都是好東西,皇後娘娘看了一眼那晶瑩剔透的棋子,居然都是琉璃。
西域那邊兒可不下這棋子的,想要這東西恐怕得專門去定制了。
她跟老二下棋,連放水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還是赢了兩局。
下棋還是得跟旗鼓相當的人玩起來才有意思,老二還要再下第三局,皇後娘娘就打了個哈欠,說自己困了。
他們兄弟三人起身離去,又去了老二屋子裡閑聊。
這會兒外頭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他們的屋子裡還點着一盞燈。
正說着話,忽然外頭傳來了一點點細微的響動。
靜王眉頭緊皺,看着還在閑聊的二哥和老五,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可有聽到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