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個纨绔,但是他心裡清楚,當他拿到那張試卷的時候,他就已經赢了。
被皇上特意照顧的人,未來定然不會差。
他和王啟英兄弟兩個走南闖北的也許多次了,可是連着騎馬趕路還是會很累。
他對着王啟英說道:“英子!咱們為何不走水路?水路也沒這麼遭罪啊?”
王啟英笑了笑,側過臉調侃他,“這點苦都吃不了?能成什麼大器?”
李程季哼了一聲,“兄弟我本來也不想成大器啊!現在這樣就滿足了。”
王啟英眼看着糊弄不過去了,才說道:“我暈船,不行嗎?”
他本來是不暈船的,可是從揚州當卧底的那些年,一直都在船上度過的。
底層的船夫也沒有單獨的客房,大家都住在船底下,裡頭味道沖頭,天知道他那些年到底是怎麼忍下來的。
以至于他現在隻是看到船,就兩腿開始發軟了。
李程季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英子,你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從前沒聽說過你有暈船的毛病啊?”
“才得的,你别多問了,等到了通州,咱們再上船。”
一直騎馬過去到底沒走水路方便,等他們兩人一路騎過去,估計腿也要廢了。
李程季看着王啟英到了通州,真的準備了許多暈船的藥物,還有一個鼻煙壺。
據說是他臨走之前特意找九月要的,聞一下,提神醒腦。
“船到了!二位,給了銀子就快上船!”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沖着他們兩人招呼道。
王啟英看了他一眼,拉着自己的馬準備上船,卻被人攔了下來。
“唉!不行!這位少爺,你的馬不能上去!”
船上有運輸牲畜的,會給專門的價格,而王啟英在之前已經給他們的馬買了船票,說好會有人專門伺候。
可是誰知道這人,錢都收了,事兒卻不給辦了。
王啟英眉頭一皺,“為何不能上?我的馬也是出過船票的!”
“非也非也,今日上船的人多,您的馬要比尋常人多占四個人的位子。因此,您還得再多補三張船票!”這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笑着說道。
王啟英指了指李程季的馬,問道:“那他的呢?”
男人咧着嘴巴笑,露出了一口黃牙,“自然是一樣的價了。”
王啟英嗤笑一聲,“真是笑話,莫非在你們船上,人是跟馬住在一起的?”
男人笑了,“那倒也不是,隻是這馬占得地方多了,留給人的就少了。這位少爺,您看要補嗎?船馬上就要起航了。”
王啟英看了一眼李程季,兄弟兩人頓時達成共識。
他突然笑了起來,将這個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爺走南闖北的,還是頭一次碰上你這種沒眼色的?看碟下菜?”
這男人臉上依舊挂着笑,沖着他拱了拱手,說道:“少爺,您瞧瞧您這話說的?小的哪兒敢看碟下菜,小的說得都是大實話,您也看到了,如今船上都坐得滿滿當當的了。”
王啟英眉頭一挑,“也罷,爺也不為難你,你将那銀錢都給爺退了吧!爺坐不了你家的船,換一家就是!”
這男人急忙伸手攔他,“您看您呀,怎麼說走就走了?小的瞧着您也不是個差錢的主,再者說來,您二位這馬看着也是好馬,不得小的們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