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要讓她報複回去,她還不知要如何下手,她的兒子還需要仰仗萬家。
再者說來,皇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放過她這個萬家的漏網之魚。
而此時的景孝帝,卻十分悠哉地躺在躺椅上,看着趙昌平逗鹦鹉。
還真别說,纨绔的日子當真比皇子們要快活太多了!
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他覺得自己興許也會成為一個纨绔。
這也是為何他一直對王啟英很偏愛的原因了,那種恣意的性子還真讓人羨慕。
景孝帝突然開口問趙昌平,“你說,朕要如何處置淩家?”
若隻是為了一個粗瓷杯子就滅了人家滿門,那說不好還要引起旁人的不滿。
可若是輕拿輕放了,豈不是就讓人覺得他們皇家威嚴不過是個笑話?
趙昌平哪兒敢在這上頭胡亂建議,就四兩撥千斤地說道:“奴才以為皇上您心中定然早就有了決斷。”
景孝帝偏過頭去嗤笑一聲,說道:“你就會說這些糊弄人的話,朕若是知道還會問嗎?”
趙昌平急忙躬身行禮,滿臉羞愧地道:“皇上,奴才不是不想幫您出主意,而是奴才當真沒什麼本事,擔心想不到其中的利害,胡亂說話,會壞了您的事兒。”
景孝帝哼了一聲,“罷了,早知道就不問了。”
他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許久,才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正好王啟英和吳錫元都下了江南,朕一時間還真無人可問了。”
他這樣一說,趙昌平就有的建議了。
他試探地說道:“皇上,王大人和吳大人二人固然很聰慧,可是他們是後起之秀,在他們之前,不是還有别的大人為您分憂嗎?不然您問問内閣的大臣們?”
景孝帝聽他說起内閣,直接輕笑一聲,“如今的内閣簡直形同虛設,他們能有什麼本事?待到過些時日,朕非得将内閣重新換了不可。”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景孝帝還是被他提醒了。
說完就直接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說道:“罷了,既然如此,随朕一道去一趟陸太師府上吧!”
陸太師府上早就閉門謝客許久,陸老夫人還活躍在女學,而陸太師則每日坐在自家池塘釣魚,兩耳不聞窗外事,外頭的一切他都不管。
這日府上又接到了拜帖,“太常寺典籍木三?”
聞堰恭恭敬敬地在陸太師身邊兒垂手而立,聽了陸太師的話,他微微颔首,“正是,老爺,拜帖上就是這麼寫的。”
陸太師的視線從魚漂上收了回來,擰着眉頭思索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連魚也不釣了,急忙說道:“快請他進來!”
聞堰正在好奇來者是誰,居然會讓他家老爺這麼激動。
可是下一瞬,就見陸太師直接幹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将魚竿放下,說道:“不不不,還是我親自去見!”
說完這話,陸太師就已經放下手上的東西先行一步了。
聞堰落在他身後,奇怪地抓了抓頭發,沉思了一瞬。
回過神來,看到他家老爺已經走遠了,他這才急忙追了上去。
等來到自家門口,見到來人的模樣時,聞堰也吓了一跳。
這哪裡是太常寺典籍?!這人分明就是皇上啊!
就見他家老爺已經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臣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