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吳錫元開口說道:“我最近在查前朝這個案子,會幫你盯着點的。你手中還有皇上賜得金腰牌,隻要這金腰牌沒被收回去,就暫且無礙。”
王啟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但這案子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我跟你一起查,早些查明真相,也好還我外祖父一個清白。他老人家一輩子英名,怎麼也不能栽在這事兒上。”
穆紹翎親自過問了樂福茶樓一事,将其中真正的老百姓放了,剩下的人則是真的要查清楚祖宗十八代的。
經過這樣一篩選,就隻剩下了三個人,這三人的身份經不起仔細推敲。
他們都說是來自京城周邊的村子,但是穆紹翎派人去當地走訪,卻發現要麼是查無此人,要麼就是這人已經死了幾年了。
穆紹翎讓人提審了這三人,他們隻是一味地喊冤,什麼都不說。
穆紹翎擰着眉頭,又讓人将那個給阮湘雲送信兒的丫鬟提了上來。
那丫鬟倒是招了,她隻說是在離府回家探親的時候,在家門口碰上了一人,說讓她第二日将這封信給了阮貴妃就拿錢替她母親治病。
她也是為了自己母親,就答應了下來。
問她那人長什麼模樣,她也是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清楚。
穆紹翎可沒什麼耐心,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他直接讓人用刑。
在他看來,天底下就沒有撬不開的嘴。
卻沒想到這個丫鬟被折騰的隻剩下半條命了,卻依舊什麼都不肯說。
王啟英和吳錫元也來審問過她,但依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被吊在刑架上,垂着腦袋一言不發。
王啟英上前繞着她走了一圈兒,“你這個小丫鬟倒是嘴嚴,你若是将背後之人招出來,我便拿錢給你母親治病可行?”
丫鬟依舊閉着嘴,甚至沒擡眼看他一眼。
吳錫元見狀在一旁坐下,涼涼地說道:“那她母親也得留着命才能被你治好,隻怕你現在尋過去,她一家人都不見了呢!”
王啟英一愣,不可思議地說道:“他們居然做事這樣絕?”
吳錫元聳肩,“這不是常事?若是手裡沒點把柄,又怎麼會将這樣重要的事兒交給他人?”
王啟英皺着眉頭贊同地點了點頭,說道:“說得在理。”
就見吳錫元擡頭看着刑架上的丫鬟,對着她說道:“若是我能夠将你家裡人都找回來,并且幫你母親醫治好病,你可願意招供?”
這回那丫鬟倒是沒再默不作聲,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吳錫元,眸子裡滿是愁緒,半晌她才開口問道:“你當真會幫我找到家裡人?”
吳錫元點頭,“本官既然承諾你,便不會食言。當然你也可以不接受,但有一事我還是要說與你聽。當初本官在江南辦案的時候,也碰上了類似你的這種狀況。那時候被抓去當人質的人,你猜他們能活幾日?”
丫鬟聞言立刻就激動了起來,“你胡說!不會的!他們一定不會如此的!”
吳錫元呵呵笑了笑,說道:“我也不要你立刻答應我,給你三日思索的時間。待到三日之後,你再給我答複就是。”
王啟英跟着吳錫元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解,“錫元,你為何不逼她一逼?我瞧着她方才已經被你說得動搖了,若是咱們堅持一些,她一定會答應的。”
吳錫元捧着手裡的手爐,這還是他出門的時候,九月怕他冷着,強行塞進他的手裡的。
他腳步并不很快,聽了王啟英的問話,也隻是淡淡地說道:“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兩日派人盯緊她,興許還會有些許意外的收獲呢!”
王啟英更是不解了,“意外的收獲?這是什麼意思?”
吳錫元斜睨了他一眼,解釋道:“義兄,如果是你,想要讓她徹底閉嘴,會怎樣做?”
王啟英一愣,猛地擡頭對上了吳錫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