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的眉頭擰了起來,但很快他就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但是這藥丸若是能有二三百顆,我興許會換給你,你就這麼一瓶……”
吳錫元的唇抿了起來,還二三百顆……這東西本就是稀罕物,他臨走的時候,他媳婦兒也才隻給了他這麼三枚。
肖虎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應當是拿不出來更多的了,便起身攆人道:“您請回吧。”
吳錫元卻依舊坐着不動,他擡頭對着肖虎說道:“你可知道今年東瀛戰場上死了多少将士嗎?”
肖虎一愣,他看向了吳錫元,驚訝地道:“你是朝廷中人?”
吳錫元微微颔首,又道:“壯士豈見覆巢之下複有完卵乎?”
肖虎張了張嘴,吳錫元又道:“爾等行走江湖,倒是恣意快活,而那些将士們卻為了家國在邊疆奮力抗敵。若是他們手中能有這樣一把刀,敵軍可退!邊疆可守!失地可收!”
肖虎看着吳錫元正襟危坐,臉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吳錫元又推了一下桌上的瓷瓶,接着道:“我向壯士承諾,新鍛造出來的刀我們隻會用在戰場上,絕不會流入江湖一把!”
肖虎的眉頭幾乎是打成了一個結,他是江湖中人不錯,但首先他還是大夏朝的百姓。
在一己私利和國家大義方面,對他來說,确實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他想了許久,才重新擡起頭來,看向了吳錫元,對着他問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吳錫元一抱拳,說道:“在下内閣吳錫元。”
肖虎一驚,怪不得面前的人看起來就氣度不凡。
他連忙起身行禮,“草民見過吳大人。”
吳錫元又問道:“不知壯士考慮的如何了?”
肖虎這才說道:“草民願意交出方子,但是……草民有一個條件。”
吳錫元追問道:“哦?是什麼條件呢?”
這個黑臉的漢子突然面頰一紅,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就是……能不能……讓史官将我獻方子一事記下來?”
這樣一來,他也算是載入史冊了。
雖說他是一庸人,但能名留青史,無異于祖墳冒青煙。
吳錫元聽了他這要求,頓時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大事兒定然是要被史官記下來的,到時候他再去跟史官說一聲,将肖虎這個名字寫上去就行了。
他一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肖虎嘿嘿一笑,又看向了桌子上的瓷瓶,問道:“那這護心丸……”
吳錫元大手一揮,“也都送與壯士了。”
肖虎開心地收了下來,對着吳錫元說道:“其實我這刀也沒什麼特别的,也是普通的玄鐵所造,隻是其中加了一點我們堯山的特色白石頭。至于鍛造的法子,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找得是雍州一個很有名的鐵匠。據說他便是用普通的玄鐵鍛造出來的兵器也比其他人鍛造出來的鋒利許多,我也是慕名去的。”
“白石頭?”吳錫元想象不來,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興許這就是個新的發現呢?
肖虎點了點頭,“是的,那石頭就在我們堯山,還是有人蓋房子上山挖土挖出來的。我當時也是突發奇想,想看看若是給鐵礦中加入這種白石頭會有什麼效果。當時先在我們堯山随便找了個鐵匠打了把匕首,果然十分鋒利……後來我就想着若是将這種白石頭鍛入刀中,會不會就擁有了一把神兵利器了?就撿了一筐白石頭北上去了雍州,找到了那位鐵匠。”
吳錫元記了下來,又問道:“那位鐵匠住在何處?可否詳細告知?”
這種鍛造方法若是能學會,對他們大夏朝絕對有莫大的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