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并未給方鐵正式任命職務,許大人也暫時隻能直呼其名。
方鐵沖着他一抱拳,說道:“大人,草民姓方名鐵。”
許大人趕緊說道,“方鐵兄弟,您辦公的屋子我們已經給您安排妥當了,您請随我來。”
方鐵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二進院子,朝南有個亮堂的屋子,如今收拾的妥妥當當,一塵不染。
屋子裡的一應擺設都是最好的。
方鐵見狀直接愣住了,“許大人,您這是……”
許大人樂呵呵地道:“如何?這陳設方兄弟可還喜歡?若是不喜歡,你便說,本官讓人去換就成了。”
方鐵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看向了許大人說道:“許大人,草民是個鐵匠!是來打鐵的!這裡連個爐子都沒有?您和草民要如何跟皇上和太子殿下交代呢?”
他倒是也不傻,知道扯皇上和太子殿下的大旗。
許大人也是一愣,他以為的鍛造大師都是畫圖紙的,這位……還真是個例外。
“啊這?”
他趕緊又道:“原來如此,我們官窯煉鐵的地兒在城外,方兄弟您若是要去可得辛苦一些了。”
方鐵搖了搖頭,“無妨,我原本就是打鐵出身,還怕什麼辛苦的。”
許大人得了方鐵這話,立刻叫了馬車,帶着他朝着城外走去。
煉鐵的地兒距離京城并不是很遠,馬車行駛了一個時辰便到了。
才剛走近,方鐵便聽到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他從生下來就是在這種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中長大的,這種打鐵的聲音也讓他有種無法言說的安全感。
方鐵放松了下來,跟着許大人沒走兩步就有人迎了上來。
“許大人,此地髒亂,您怎的來了?”說話之人皮膚黑紅,長長的絡腮胡,吊梢眼,整個人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許大人捋着胡須,笑着說道:“給你們送人來了,這位是皇上讓吳大人親自請來的鍛造大師,大師名叫方鐵,你們日後可得讓大師好生指點指點。”
方鐵趕緊說道:“大人,想必能進工部的諸位鐵匠師傅都有自己的本事,我也不過是來跟大家互相讨教一二。”
他越是謙遜,看在許大人眼中就是越是厲害。
他對着一旁的黑臉漢子說道:“曹仁,方兄弟我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給我照顧好他。”
曹仁趕緊應下,“您放心就是!”
許大人走後,曹仁領着方鐵進了打鐵的地兒,他看着大家賣力的敲擊着,每個人的動作都不大一樣。
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些人的動作在他的眼中,就有些漏洞百出了。
曹仁拍了拍手,扯着嗓子喊道:“大家停一停手上的活兒!停一停!”
他這話一說,方鐵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曹大人,打鐵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斷的。”
曹仁也是一愣,說話的功夫,大夥兒就真的停了手上的活,聽着他說話。
曹仁這才回答道:“無妨,就是打斷一小會兒,也全當讓大夥兒歇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