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着離開
吳錫元在一旁看着,也有些好笑。
當年先帝在時,陳首輔确實替他解決了不少問題。
隻是他這個人吃到了甜頭,再往後就有些一意孤行。
先帝在位的時候,正是兵強馬壯的時候,他隻需一門心思搞貿易就是能國富民強。
然而自皇帝登基之後,鄰國便借着大夏朝青黃不接之際,相互勾結發動戰争。
誰料天不遂人願,正好遇上大旱,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他原先的那些做法全都派不上用場了,百姓連吃飯都成了問題的時候,誰還會去管那些胭脂水粉陶器?
有官員給他提出此事,他卻壓根不聽不用,甚至還帶頭排擠人家。
也幸好當今聖上是個有主意的,他逐漸提拔起新的臣子,代替了他們那些抱團的。
吳錫元就是被提拔起來的其中一位,也因此這位陳首輔多少看吳錫元有些不順眼。
王啟英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奉承陳首輔的大臣們,這倒是讓吳錫元也幾分好奇,王啟英到底賣着什麼關子?
然而事情也并沒有讓他久等,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聲音之大,就連吳錫元都能透過嘈雜聲聽得清清楚楚,他意識到了什麼,側過臉看了一眼王啟英。
王啟英似有所感,也轉過頭來看向了他,沖着他露齒一笑。
吳錫元一挑眉,這時候外邊的管家也滿面愁容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隻見他湊到陳首輔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陳首輔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吳錫元這會兒也看明白了,這一出應當就是王啟英唱得好戲了,隻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陳首輔壓下去,若是壓下去的話,鬧騰也白鬧騰了。
陳首輔還未開口,這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指着陳首輔的鼻子就喊道:“陳大人!您還我男人來!我一家七口,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男人養活!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陳首輔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讓人将這個女人拉下去。
豈料那個女人居然從袖袋中掏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揚聲說道:“您若是不給我個說法,今日我必定血濺當場!”
陳首輔臉黑得宛若鍋底,但卻不敢真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鬧出人命來。
就在底下的衆人竊竊私語的時候,王啟英卻站了出來,沖着那個中年婦人說道:“這位婦人,可莫要憑白誣陷陳大人呀!”
那婦人見到有人站出來替她說話,趕緊就跪下磕頭,“大人!民婦并未誣陷他!民婦說得句句屬實!這位人面獸心的陳大人,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我夫君五年前去替他做事,這一走就毫無音信了!民婦多次來尋皆碰壁,最後經過多方打聽,才得知我家夫君上了陳大人的船就再無蹤影!還請諸位大人替民婦做主!”
她一邊說着,一邊就哭了起來,“民婦家中有四個孩子,還有兩位老人,若是沒了我夫君,我們這七口人怕是都要活活餓死了!”
她說着話,周圍就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陳首輔的臉色沉得可怕,今日原本是他大喜的日子,誰又能想到會有這等潑婦前來鬧騰。
“你少血口噴人!你夫君的不見了蹤迹關本官什麼事兒?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個消息就要賴到本官頭上!若是人人都如同你一般,家裡丢個人都來找本官,那本官還不得冤死?!”
“我夫君就是上了你的天佑号,五年前我親自送他上的船,不可能有假!您把我夫君弄到哪兒去了!”那婦人不依不饒。
陳首輔卻道:“天佑号早就回來了,誰知道你男人跑哪兒去不歸家,本官隻是雇傭他們替朝廷做事,還管得着他們去哪兒不成?”
他這樣一說,其他官員倒也覺得言之在理。
“是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