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錫元笑了笑,說道:“不知陳大人您跟張福生張大人熟否?”
陳首輔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心中一驚,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搖了搖頭,“不是很熟,吳大人為何會有此一問?”
吳錫元笑了笑,“也沒什麼,就是前兩日跟張大人鬧了些許不愉快,聽聞他是聽陳大人指使的。”
陳首輔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吳大人您i信了嗎?”
吳錫元笑了笑說道:“若是不信,本官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陳首輔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本官向來都聽人說吳大人是個聰明人,卻沒有想到竟然連這種話都會相信。”
吳錫元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陳大人說話當真有意思,這世上的事情若是發生了,那便是真實存在着的。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并不是你一味的否認就不存在。你既然都承認了别人是個聰明人,那也該相信别人的判斷。”
他随手拂去衣服上的褶子,擡起眸子對上了陳大人,再次說道:“這件事并沒有造成什麼後果,陳大人也無需驚慌。隻是本官卻将此事當做是您同本官宣戰了,日後本官便也不會再對您客氣半分。您還請好自為之。”
他說完了這番話,也不去管陳首輔到底是個什麼神色,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他都走出去了好遠,才隐約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摔瓷器的聲音。
吳錫元輕聲笑了笑,根本沒怎麼在意。
一個已經失了聖心的人,想要扳倒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而他身後的陳大人氣得吹胡子瞪眼,臉色都成了豬肝色,“你們瞧瞧他!嚣張至極!竟然敢這樣跟本官說話!”
他底下的丫鬟和仆人們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低着頭,不敢應聲。
而吳錫元坐在馬車上仔細回憶了一番上一世的陳首輔所為,冷聲笑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首輔這一把年紀了,還參不透,原本榮退,至少保住了清譽,如今非要招惹他們,那就别怪他不客氣了。
吳錫元剛回到府上,就囑咐了阿興幾句,讓他派人下去查探。
緊接着,京城裡便有一股小風傳了出來,聽聞陳首輔當年因着窮困潦倒,便入贅了一戶人家,這家人拿了銀錢給供他讀書,送他進京趕考。
卻不成想,他才剛中了進士就将停妻另娶,原先的嶽父大人替自己女兒求個公道未果,竟被他派人打斷了一條腿。
……
這等風言風語傳出去,甭管真假,都給人們的飯後茶餘多了幾分笑談。
陳首輔聽了這消息氣得又摔了兩套茶具,當初他入贅的事兒是他一輩子的污點,他當初明明已經處理的很好了!怎麼還會被人挖出來!
他派人出去辟謠,卻沒想到竟然有人派人找了幾個說書先生,日夜在各大茶樓裡當故事講。
陳首輔心裡猜測是吳錫元所為,他便也讓人去查,若是吳錫元身上能再掀起更大的秘密,便不會有人将視線再停留在他身上了。
然而,他這一查,居然查出來之前的吳錫元是個傻子。
他大喜過望,打算再深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可是這個人卻太完美了,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他的弱點。
可若是将吳錫元是個傻子一事放出去,那他得罪的人就也太多了。
畢竟吳錫元是上一屆的狀元,他若是傻子,那麼那些連他都沒能考過的人又怎麼說?
就在他糾結着的時候,另外一則消息就又傳開了。
聽聞陳首輔早些年為了入内閣,送了前任首輔大人三十九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