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微微颔首,“嗯,用過飯了。”
王婆子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又笑着說道:“我炖了些肉湯,尋思着給您補補身子,您現在可要喝一些?我給您端來?”
楊柳點頭應下,“那便端來吧。”
王婆子高興地應了下來,很快就從廚房回來了。
此時她的手中還端着兩個碗,一個放在了楊柳面前,一個給了廖延。
“大人,少爺,你們都嘗嘗,若是明日還想喝别的,我老婆子再給你們做。你二人實在有些太瘦了,是得好好補補身子。”
楊柳每日在外奔波,吃飯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而廖延如今正是長個子的時候,看起來确實很瘦。
楊柳也沒拒絕她的好意,如今天兒漸漸冷了,回來喝上這樣一碗熱乎的湯,也确實很舒坦。
喝了湯,她又從荷包中取出三兩銀子給了王婆子,說道:“婆子,你明日出去給咱們買些碳火回來。天兒馬上要冷了,到時候碳火隻會越來越貴。”
王婆子看着她遞過來的銀子,緊張的搓手,她苦笑一聲說道:“大人,我從未買過這些,萬一被人哄了怎麼辦?”
從前他們冬日裡都是扛過來的,三九天的時候,也是他爹領着兒子們上山砍些柴火度過,哪兒還用過碳火這種東西?
楊柳卻淡定地說道:“無妨,您多對比幾家就知道了。”
她擡頭對上王婆子緊張的模樣,笑着說道:“别緊張,就跟買菜一樣。”
王婆子興許是被她的笑容給安撫了,這才點了點頭,應下了。
第二日一早,楊柳像往常一樣起了個大早去上朝,卻沒再想到居然有人對她指指點點的。
楊柳能走到這一步,被人指指點點的時候多了去了,她自個兒也不甚在意。
然而,隐約間她似乎聽到有人提起了吳錫元,她下意識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等她下了朝,就聽到有人說起,她曾經和吳錫元定親一事。
更有甚者還特意湊過來,問她後不後悔。
楊柳輕笑一聲,“後悔什麼?後悔我是大理寺少卿,而你才隻是個督查院督事嗎?”
說話這人一聽她這話,頓時臉色就變了。
大理寺少卿是正四品,而督查院督事卻隻是個正六品,這中間還差了好幾級呢!
“楊大人!”他叫了一聲。
楊柳卻看着他,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不知張大人還有何指教呢?”
“本官又怎敢指教楊大人。”這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楊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官想來也是,張大人做官幾年也沒什麼建樹,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下次聖上的考核?呵呵,張大人有那心思擔憂本官,倒不如想想您自個兒該何去何從。”
她說話向來都很尖銳,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了了,但最終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上的卻是她。
她說完話,甚至也不去管這人是什麼反應,便直接走了。
她當年跟吳錫元定親的事兒并不是什麼秘密,若是有心之人去她們村子随便一打聽,想必都能打聽到。
她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就怕有人去九月那裡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