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了許多跟他一起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他們怎麼可能讓他全身而退?不被灌的伶仃大醉已經不錯了。
宋闊走了,喻仁郡主在桂蘭的伺候下将身上的衣裳換了,頭上沉甸甸的鳳冠也被她拆了下來。
頭皮已經被扯到麻木,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嘶——好痛啊。”
桂蘭瞧着心疼,趕緊走到她身邊兒來,輕手輕腳地給她揉了揉頭皮。
喻仁郡主卻道:“不用按了,讓人送了熱水過來,我洗個熱水澡,興許就要好許多。”
桂蘭應了下來,她從屋子退出去交代了一聲,等她回來的時候,卻見到自家郡主在櫃子裡翻找。
“郡主,您要找什麼東西?奴婢幫您找就是了。”
喻仁郡主站起身子,回過身看向了她,“就是我昨夜給你的木匣子,宮裡的教養嬷嬷說讓我成親的時候看的。”
那匣子是桂蘭親自收起來的,就裝在自家郡主的嫁妝裡。
她走到一個鎖着的箱子前,從裡邊取出了自家郡主心心念念的木匣子。
喻仁郡主的心裡跟有隻小貓撓癢癢似的,偏偏教養嬷嬷說了要等到成親的時候才能看,她一直忍耐着,現在可算是能看了。
就聽她說道:“可算能看了,也不知道這裡裝着什麼好東西。”
她這樣一說,桂蘭的心裡也起了一絲好奇,就湊過去看到她家郡主将匣子打開,看到裡邊居然裝了一方帕子,還有兩本冊子。
桂蘭有些擔心,自家郡主小時候就調皮,不大喜歡讀書,皇後娘娘賞賜的這書,她還不定能不能讀懂呢。
就在這時,喻仁郡主已經将書打開了。
桂蘭悄悄瞄了一眼,哦,原來是本畫冊,這還好些。
可是緊接着她便看到了那畫上的内容,整個人先是一愣,随後頓時臉色爆紅。
而她的小主子那臉色也跟她如出一轍,可她手裡的畫冊到底沒被她合上,紅着臉一頁一頁全部看完了。
桂蘭站在她身側,低着頭,腳趾摳着繡花鞋底,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
這時候正巧外邊傳來一陣敲門聲,桂蘭逃也似的跑去開門了。
“吱啞——”
門響了一聲,喻仁郡主也回過神來,用小手給自己的臉扇了扇風,将那兩本畫冊珍而重之地重新放回了匣子裡。
門外是宋府的小厮,他見到開門的桂蘭,便說道:“水已經備好了,是這會兒就給主子送來嗎?”
桂蘭回頭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到喻仁郡主已經開口說道:“這會兒就送來吧,今兒折騰了一整天,人也有些乏了。”
小厮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他們府上的女主子可是郡主,下嫁到了他們府上,他們主子一早就叮囑了
,要小心伺候着,不許怠慢。
桂蘭關上門,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郡主,見她還紅着臉,但是那畫冊卻已經被她收進了匣子裡。
桂蘭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氣,就見自家郡主又說道:“桂蘭,你将這匣子收起來。”
“是。”桂蘭乖巧地應了一聲。
喻仁郡主又接着說道:“對了,你将它收好了,莫要讓将軍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