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情緒還有點低落,不想跟他拌嘴,邁腿要往外走,“你先換吧。”
裴景川一手抓住她。
他的溫度很熱,掌心扣着她的脈搏。
姜音擡起眼看他。
有些疑惑,有些失神。
眼睛濕漉漉的,很會說話。
裴景川眼眸幽深,“我的身體借你哭了一場,你是不是也該回報點什麼?”
姜音愣了一下。
“我,我不想做。”
裴景川笑了。
“我是畜生?你病号服都沒換,我實在提不起興趣。”
姜音,“那你要我回報什麼?”
“幫我換衣服。”
他嗓音壓低,低得有些溫柔。
不似平時的作風。
姜音鬼使神差的,手軟了下來。
剛才他已經解開了扣子,隻需要幫他脫掉就好了。
但是裴景川實在太高,她得踮起腳,才能幫他順利的将衣服脫下來。
而且這是她第一次幫他脫。
做過那麼多次,次次都是裴景川粗魯的一把扯掉,亦或者直接做。
很多時候,他都是斯文敗類的角色,大幹三百回合之後,他依舊衣裝整齊。
想到這些,姜音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什麼時候了,還想那些。
脫了之後,姜音又給他穿上。
裴景川挺配合她。
但是姜音動作謹慎,小心得太刻意,手跟呼吸摩擦過他肌膚的時候,多少磨人。
她病恹恹的,發紅的眼尾楚楚可憐。
又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腦子裡想什麼,全都寫在臉上。
裴景川有些燥熱,但是今天這樣的情況,确實不能碰她。
他轉移話題,問,“在醫院門口,你接了誰的電話哭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