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的身軀晃了晃。
現實再難以接受,那也是現實。
無法改變。
溫向慈死了。
被姜音打了一槍之後丢進海裡,屍骨無存。
十分荒謬。
轟動無比的一場救援,無人能敵的戰鬥力。
輸給了一個女人。
這種痛,說是将裴景川抽骨剝皮都不為過。
葉楊隻有安慰,“裴總,太太有苦衷,她會回來的。”
裴景川垂眸,神色淡淡,“可有的人,死不能複生。”
他恨她嗎?
不恨。
他可悲的意識到,即使自己走到家破人亡這一步,依舊不恨她。
他知道姜音同樣腹背受敵,開槍的時候也在哭。
可他不懂。
不懂為什麼姜音要做得這麼狠。
裴景川心痛得難以呼吸,微微弓着身子,撐着牆壁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這件事,先瞞着我父親。”
葉楊痛苦地看着他。
在溫向慈出事當天,裴司翰就已經知道了。
腦出血成了植物人。
“好。”葉楊說。
裴景川緩緩坐下,如孩童時期那樣,怔怔望着窗外。
無邊的孤獨和悲傷瞬間吞沒了他。
五歲時父母離婚,溫向慈跟他道别,他呆呆站在那,知道她走了,卻一直心存希冀,等着她回來。
二十九歲的今天,裴景川接受了母親的死亡。
……
董燕青的輪船出鏡以後,乘坐飛機在S國落腳。
裴景川萎靡不振,就跟那邊徹底斷聯。
姜音也未曾有過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