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慈離開病房,看見裴景川還站在那,跟雕塑似的。
她皺着眉,“目前來看問題不大,就是人太難受,需要好好休息,你别去打擾她。”
裴景川動了動唇,“我想進去看看。”
“算了吧。”
溫向慈無奈道,“讓她再緩一緩。”
裴景川沒說什麼。
他隔着門闆上那道小窗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等溫向慈一走,他又從黑暗裡出來,直奔病房。
……
病房裡留了一盞小小的壁燈。
姜音平躺着,睡得恬靜,卷翹睫毛在臉頰上投下小片陰影,襯得她五官格外乖順。
裴景川沒有發出聲音,伸出手,輕輕摩擦了她一下。
姜音睜開眼。
那隻手一頓,沒有立即收回,輕輕貼着她的臉。
裴景川在床前蹲下來,聲音沙啞醇厚,“抱歉。”
姜音無力看着他,漆黑瞳仁有些失神。
“沒關系。”
裴景川聽她這樣,反而越發難受。
他道歉,不是要她一句沒關系。
而是希望她罵自己,打自己,不管如何折磨都可以。
隻要讓她心裡好受點。
“對不起。”裴景川俯下身去,深沉眼底滿是愧疚,“對不起,音音。”
姜音聽到那一聲久違的音音,鼻尖泛酸。
淚珠猝不及防滾落下來。
裴景川手指微抖,為她輕輕擦去。
殘留在肌膚上的淚水,他湊過去吻掉。
姜音難過道,“裴景川,你不愛我了,對嗎?”
她在他身下時那麼痛,一聲接一聲的哀求,換不來他半點心慈手軟。
他好幾次掐住她的脖子,想跟她同歸于盡。
他以前那麼愛她。
處心積慮為她策劃未來,捧在掌心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