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來就行。”
霍危拉了她一下,讓她不要看那婚紗照。
“如果裴景川的記憶無法恢複,你會選擇我嗎?”
姜音很明确地說,“不會。”
霍危知道她決絕,但還是忍不住道,“他現在那副樣子,我不覺得他能好好愛你。”
姜音别開臉,低聲道,“那我就順從他,以他的方式去愛他。”
霍危厲聲道,“為什麼要犧牲自己?”
“你不也在犧牲自己?”姜音反駁,“霍家大權抗在你肩頭,那麼好的路不走,你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什麼時間。”
霍危抿唇不語。
“感情這種事,說不明白。”
姜音卻道,“能說明白,你對我隻是一時新鮮感而已,可我和裴景川不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知道我愛他,我非他不可,同理,他現在即使再輕賤我,跟他本人沒關系,是失憶針的錯。”
霍危嘲諷,“如果愛真的那麼偉大,又怎麼會用失憶針,怎麼會舍得忘記你。”
姜音喉嚨一澀,“一年前的變故之後,裴景川在幾個月之内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親人,以及我這個愛人。”
她回國之後打探過當年的情況。
老太太的葬禮上,裴景川拒絕出鏡,但是零碎稀少的鏡頭裡,她看到了他兩鬓的白發。
他即使在打失憶針的時候,都在痛苦掙紮。
他要被迫接受自己忘記姜音。
忘掉他心愛的女人。
姜音不想在霍危面前哭,背過身去說,“幫我多盯着董燕青那邊吧,謝謝。”
霍危看着她微微顫抖的背影。
心裡一寸寸收緊。
“在S國的時候,你也經常這樣哭。”
姜音麻木的眼底溢出一層水霧。
“我當時很想他。”
霍危走到她身後,嘗試着伸出手。
姜音避開他,問,“你的腿站這麼久沒事嗎?”
霍危自嘲一笑,收回手,“等會就去醫院了,要去找清歌看看。”
“好,我到時候送你。”
“不用,你緩緩吧。”霍危道,“裴景川那玩意要是欺負你,你随時找我。”
姜音沒動作。
霍危走後,姜音無力地坐在客廳裡,感受着空蕩蕩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