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刻是在哪裡,是什麼時機,霍危還是全盤托出,“任清歌,不管你信不信,我在羅家跟你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任清歌反而控制不住滿腔的酸澀。
“可為什麼要那麼做?”
霍危喉間苦澀,“是我勝負欲太強,自尊心太強,我犯了最低級的錯誤。”
如果不是這半個月,她躲了又躲,他一直見不到她。
他痛苦得輾轉難眠。
他恐怕這一生都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任清歌笑了一下,眼淚随之掉落,絕望地搖搖頭。
“霍危,我确實不知道怎麼去愛你,但我很清楚,你在羅家抱着羅沐瑤刺激我,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你一點都不愛我。”
霍危逼近,啞聲說,“并不是。”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動,直面他,“不管是不是,可話說出口就收不回去了,知道嗎?”
霍危知道。
他捧着她的臉,低聲下氣,“你生氣,你恨我,都是應該的,給我個機會贖罪,好不好?”
任清歌肩膀顫抖,“那天我也是這樣哀求你的……”
她一次次,一遍遍地問,都是假的,對不對?
可他是用更尖銳的刀刺傷她。
“對不起。”霍危抱緊她。
任清歌的淚水浸進他的襯衫。
兩人安靜抱了一會。
霍危感覺掌心有些癢,是任清歌把剛才那張照片塞給了他。
“你送我回去吧。”任清歌說,“我房間裡還有一些你的照片,我全部都還給你。”
霍危的臉色淹沒在燈光裡,半明半暗,“還給我,想徹底斷掉你對我的念想麼?”
“是。”
霍危低啞笑了一聲。
他摩擦着她的臉,時輕時重。
輕,是克制自己的情緒。
重,是在崩潰邊緣,他快要克制不住。
半響後,他沉甸甸的聲音再次響起。
“鬧吧,怎麼鬧都沒關系。”他語氣溫順,“錯的是我,該我受着。”
任清歌繃緊了心髒。
他看起來很好說話,但她很清楚,這才是最危險的霍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