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算着,“明天霍危上門拜見你,你要多準備點紅包。”
任世昌心裡有數,“你放心吧。”
他們是離異家庭,親戚來往得不多,但任世昌夜裡還是想盡一切辦法,跟所有能聯系上的親戚都通口氣。
電話打到後半夜,任清歌藏在門外,聽着任世昌陪笑的聲音,心裡難受。
他的醫術高超,前幾十年卻被霍家買斷。
好不容易合同到期,卻又碰上周強的事。
他一身本事被埋沒,始終挂着個霍家下人的頭銜,親戚勢利眼,幾乎不跟他來往。
但嫁女是大事,他還是想讓任清歌風風光光進霍家門。
任清歌看着他放下手機,端着一杯熱水進去。
“爸,他們不願意來就算了。”她蹲在他跟前,“沒關系的。”
任世昌笑,“沒事,他們都還挺好呢,跟我聊了很多。”
他心疼地摸了摸任清歌的腦袋,“晚上你回來的時候眼睛有點紅,是不是今晚上吃飯,他們給你臉色瞧了?”
任清歌,“哪有,你女兒能讓誰欺負。”
任世昌心裡門兒清,“霍夫人不喜歡你,對嗎?”
任清歌垂頭,看着茶杯。
“我會讓她心服口服的。”
任世昌歎氣,“婚姻不是兒戲,霍夫人脾氣怪,但終究是阿危的母親。爸爸不是教你忍氣吞聲,但現實就是如此,你嫁過去之後,是阿危的妻子,是跟他一同進步,為他排憂解難的後盾,如果你們婆媳處不好,阿危夾在中間才最難做。”
任清歌微愣。
她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回到房間後,任清歌躺在床上,被巨大的現實問題壓得喘不過氣。
……
次日霍危的下屬拎着禮品,他手捧鮮花和禮物,一早就來了。
任清歌穿着同色的長裙,跟他闆正的西裝格外搭配。
“化妝了?”他手輕輕一抹她的臉頰,香氣迷人,“還挺像那麼回事。”
任清歌用胳膊肘頂他,“還沒吃飯呢,你别給我摸花了。”
這邊吃飯沒有昨晚壓力那麼大,整場下來還算順利。
霍危陪着這邊長輩喝了不少酒。
任清歌扶着他回了家,倒了一杯蜂蜜水,又殷勤地打了熱水過來給他擦洗身上。
霍危抓住她的手,睜開眼,眸底一片清明。
任清歌微愣,“你裝醉啊?”
霍危将她扯進懷裡,充滿磁性的嗓音含着笑,“我不裝醉,就該他們認輸了,哪有晚輩把長輩喝趴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