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輸液那隻手。
一扯,血液倒流,皮都快被針頭戳穿,但他不在乎,猩紅的眼始終凝視她。
米雅蘭呼吸一頓,“松開,你在輸液。”
盛骁仿佛聽不見,問她,“在手術室裡跟我說話的人是你嗎?”
“能松了手再說話嗎?”
“你回答我。”
他少有的強勢,語氣重了幾分。
震懾得米雅蘭也服了氣。
她瞧着不斷上升回血的輸液管,“是我。”
盛骁逼問,“要複婚?”
“你怎麼不問我穿沒穿絲襪呢?”米雅蘭故意不正面回答,刺激他,“你别裝了,我說第二句話的時候,你心率直往上飙。”
盛骁氣得血管突突跳。
在瀕臨爆發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被她牽着鼻子走,猛地松開了手上力度。
他還脆弱,一激動就喘氣,胸口起伏着。
米雅蘭也是怕他真氣死了,改口,“不複婚,我當時是故意氣你的,我又不是腦子有病,嫁一個陽痿男。”
盛骁卻閉上了眼。
他不想看她,因為一看就失控,保不準自己會做什麼。
他冷靜數秒,才重新開口,“不是說好了,不再來找我麼?”
米雅蘭收起不正經的笑。
正視他們現在面臨的問題。
“盛骁,我想幫你。”話一出口,她也分不清自己幾分真幾分假,“你的病需要盡快治好,知道嗎?”
盛骁重新睜開眼。
“你清楚你現在在幹什麼嗎?”
“當然。”米雅蘭很嚴肅,“不過上次我們不歡而散,想必你也記恨我,你可以選擇拒絕。”
拒絕。
她明知道他不會的。
又在玩他,吊他。
盛骁抿了抿唇,問,“為什麼突然想通了。”
米雅蘭早就找好了借口,“生命可貴,我不想你再出第二次車禍。”
平靜的心,因為她的兩三句糖衣炮彈,再次翻湧起來。
半個月的克制,在此刻功虧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