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漢子們,除了清雪,就是撿柴,畢竟到處都是大雪覆蓋着,别的還真是什麼也幹不了。
啊,也不是,每年還有個加固大壩的工程,是公社組織的統一行動。
離村子二裡地遠有條小河,不過在村子和小河中間,離河邊二三百米的位置隔着一道大壩,這條河幾乎環繞着附近這十裡八村,這條大壩也幾乎是把這十裡八村都串連在一個圈裡。
萬一真的水大,前有着大壩這第一道防線,後有後山這個退路,可以說,其實這個地理位置已經是得天獨厚了,進可攻退可守。所以對于這個大壩,他們還是很重視的,幾乎是每年都會檢修,但是都是在秋收後上凍前這段時間。
今年是因為雨水實在是少,這大壩就是個擺設,所以幹脆把檢修提前了,簡單來的時候,他們也剛剛幹完,這就便宜他們了。
不過看這大雪的架勢,估計明年是躲不過去的。
簡單在這天馬行空想着,掃雪的村民也正說到這個話題,
“今年這是不是冷的早啊?往年我記着好像得過半個月才下雪吧?”
“也不早啦,你尋思尋思,往年這時候咱們幹啥呢?”
“秋收,然後上山嘛,啊,對,往年收完山還得去修大壩,這時候也就剛修完大壩回來。”
“就是呗,今年收山時間短,才上去了幾天啊,就封山了,後來人家撤走了,天就冷了,加上那會不是抓個人嗎?咱們就再也沒去,這時間不就都省出來了?”
“也是,前年那大壩修了就有半個月吧?”
“有了有了,十六天,回來那天正好我老娘生日,我記着可清楚了。”
“哈哈,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孝順的。”
“那能不記着嗎?前年我那是第一次跟着去,去的時候就有點上凍了,那土根本就刨不動,那給我累的啊,天天晚上回來胳膊都擡不起來,我老娘天天的拿熱水給我泡啊,給我揉,半宿半宿的不睡覺。
開始我也不知道啊,後來都完事了回來,有一天我看見她在竈坑點火,那手都哆嗦個不停。
之前就聽他們說這胳膊怎麼怎麼酸疼,我還納悶呢,哪有那麼嚴重,頂多是有點酸,還沒有秋收時候累呢。
看見這個我才想明白,哪是活不累啊,是老娘怕我難受,晚上給我揉的。我就說那時候怎麼天天早上老娘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回來沒兩天就好了。”
......
“你小子,怪不得回來之後你就不怎麼跟我們出去瞎玩了,一門心思的幫家裡幹活,原來是懂事了。”
“嗨!你說我爹走得早,就我們娘倆,這麼多年了,我要是還那麼渾,我娘還得跟我操多少心,她也五十多歲的老太太了。”
旁邊人清雪的動作都遲緩了,也有短暫的失神。
簡單站在門口看熱鬧,看的正歡,冷不丁的身邊想起一個聲音,
“小簡丫頭,你相中哪個了?叔給你做主。”
簡單看的正入神,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差點把她送走,踏一臉驚魂未定的拍着胸口,也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控訴道,
“叔,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你是想把我吓死繼承我的房子嗎?”
劉衛民一言難盡,這熊孩子,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瞎說啥?我這還不是怕你不好意思嗎?”
簡單滿眼問号,發生了什麼?
“我為啥要不好意思?”
偏偏劉衛民這個人吧,有時候聰明的很,有時候卻跟缺根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