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呢,一看,這人還行,最起碼能貼身陪着老爺子,這有個人啊,我們還能放點心。
就是吧,這人好像對以前的事啥也不記着,一點印象也沒有,就跟一個空白人一樣,老爺子說啥就是啥,那叫一個聽話。
這一晃啊,也差不多大半年了,一直都挺好的,老爺子幹啥他都陪着,聽說啊,好幾回都救了老爺子呢,我們村裡對他也都親近不少。
誰尋思這老爺子,大雪天的還往山上跑。”
“你就知道是老爺子要去的?”
柳家祥擺手,
“這還用說?老爺子我們都熟悉多少年了,啥樣性格那我們村從大到小,那就沒有不知道的,哼,那就是個看着藥材就不要命的。”
“你跟我說說這個,柳鋼。
我也不瞞你,我們村上,剛入夏那會兒,有一個人,叫大柱子,上山了就再也沒回來,昨天一看着啊,我就吓了一跳,跟那大柱子真是長的一樣一樣的啊。
大柱子啊,也是個苦命人兒,他爹去年夏天進了山就沒出來,剩個老媽,按理說,娘倆過日子,他都這麼大了,還是個認幹的,這日子就差不了。
可是,偏偏的,他那老媽啊,還是個糊塗的,以前丈夫在的時候還好點,能壓住。
丈夫一走,就感覺沒人能壓住她了,可就随心所欲了。
家裡但凡是有一點吃的,不管是大柱子上山挖回來點野菜啊,野果子啊,還是運氣好弄了個小野雞,都被她送回你們村,她娘家了。
說是舍不得她侄子挨餓。”
“我們村?”
柳家祥愣了一下,然後就想到什麼,
“啊,我說呢?秋天秋收那會,有一回老爺子領着柳鋼跟那家人吵吵啥呢,也就是老爺子吧,換一個人,不管這人是不是,這麻煩都沒個完。
我跟你說,那是頭一回啊,我看着老爺子那麼生氣,當場就給那家怼回去了,一直到現在,看見他們倆,都是繞路走,膽子都吓破了。”
劉衛民想了想,也品出來了,估計就是同一個人。
“哎,老劉,這個,什麼大柱子,他老媽,現在咋樣了?”
劉衛民直擺手,
“沒了苦力,還能咋樣,幹活呗。
秋收,上山,哪個都沒落後,跟的挺好的。
隻要她不再送出去,這個冬天是不成問題的。”
柳家祥眼珠子轉着,湊近了點,
“老劉啊,那個啥,别說我不仁義啊。
我覺得吧,咱倆說這倆人,也跟就沒啥關系,是吧?”
劉衛民回頭看了看他,半晌端起碗喝了口粥,才開口,
“誰說他倆有關系了?明明就是兩個村的人,幹啥給往一起扯?”
劉衛民又不傻,這會二奶奶過的好好的,自己養活自己,幹的還挺有激情的,若是真讓大柱子回來,她可真說不準又會恢複到之前的樣子,那可真是,大柱子就得更苦了。
這樣各自安好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