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家裡一再囑咐,消停的别出幺蛾子,外面亂着呢,為了偷這點懶,萬一再真惹出點啥事,不值當。
“我們還是老實的去撿柴吧,别到時候真的挨凍了。”
看着不像是那幾個知青一看就是無事生非的,陳建國也願意多說幾句,
“這倒是,而且,做飯燒水什麼的也都要用柴禾,所以這個數量,肯定是不少的。
這邊的竈都是連着炕的,這邊燒火,炕上就能借力,這樣也能節省不少柴禾,這邊的冬天很冷,我們去年來的時候已經入冬了,屋裡的火幾乎整天都不能滅。
不過,這柴禾倒是也不挑,枯枝,樹葉,蒿子,秋收後的苞米杆子,苞米瓤子,隻要能燒的都行。”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們現在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就是撿柴,也有點晚了吧?”
陳建國搖搖頭,
“那倒也不是,人家村民是随時看見能燒的就往回撿,家家人都不少,咱們跟他們不能比。
像你們一個屋好幾個人的,這些也都是可以幾個人平攤,這樣下來,也能輕松不少。
我們去年來的比這還晚呢,好像是剛秋收完,他們要上山的時候。
沒有辦法,天天的跟着簡知青上山去撿柴禾,後來落雪了也還去了一些日子,這不,也挺過來了。”
說到簡單,幾個人還是有些好奇的。
“簡知青,不是說她是第一批下鄉的知青嗎?我看着,她好像不大呀?”
說到小夥伴,陳建國正經了不少,
“沒錯,簡知青是劉家屯第一批下鄉的,那一批也就她自己一個人,來的時候才十五歲,現在也才十六歲。
當時就她自己,她不願意浪費知青院的資源,就把村口那個小房子買了下來,自己找人修理了一番就住了下來。
就是剛進村的那個小房子,院子很高,但是裡面就是一個人的小房間,進屋就是炕,我們過去,都是坐在院子裡,那屋子轉身都費勁呢。
人家比咱們小那麼多,自己一個人也安排的很好,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來的,去年那年頭,這會兒正是青黃不接艱難的時候,她帶過來一點糧食,愣是跟村民一起熬過來了,我們過來的時候,村民們看她那眼神,都跟自家孩子一樣。”
錢程驚呼,
“她不是才,去年才十五歲?”
“是啊,”
陳建國看他們的眼神也不無嫌棄,
“别說你們,就是我們幾個,來的時候也是不相信的。
後來,”
陳建國幹脆的坐在柴禾上,
“秋收完了上山嗎,她在山上還發現了一大片的地瓜,她半點沒藏私,當時就跟村長說了。
你們沒看見,當時把村民樂的,好多人當場就哭出來了。
去年幹旱,秋收上來那點東西交公糧都不夠,其實上山那會,很多村民家都斷糧了,就靠着這個地瓜,愣是讓大夥兒都有了盼頭。
後來是因為啥事來着,啊對,山上,這山上有野豬,那天早上下來一波,正好駐軍在山腳下,他們就給攔住了,結果有一頭差點跑進了村裡,正好簡知青看見,拿着那大砍刀,當場就把那野豬殺了。”
“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