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狠厲的語氣,倒是把簡單吓了一跳,愣愣的就停下了腳步,
“林叔,你,咋了?”
林正德似乎是從什麼痛苦回憶中剛掙紮出來,擠出一抹笑容,
“小簡是你,你回來了,那是,什麼,人?”
目光在看到她身後那一串血肉模糊的物體時變了一下,也就是那隐約的呻吟,讓他能斷定這是幾個人。
人?
這深山裡頭遇到人,不懷疑都不行,這職業警覺性頓時就支棱起來了,
“他們是什麼人,你沒受傷吧?”
深山這林子裡本就人迹罕至,平日也是野獸活動的範圍,路也是凸凹不平的,石子砂礫雜草,甚至還有土中露出的尖銳石塊,一路拖拽過來,兩個練家子早就被疼醒了,開始是破口大罵。
現在,呵呵,剩下這口氣,也隻夠呻吟了。
簡單搖頭,
“我沒事。
聽他們自己說,他們應該是從這邊出去的,說什麼把人藏在哪兒,等着你們在山上熬不住了,下山了,他們再回來。”
“艹!”
林正德滿心的郁氣,再也忍不住,回身一腳踢在樹上,旁邊成人手臂粗的樹幹應聲而斷,
“一群雜碎!陰溝裡的老鼠!”
簡單沒說話,這心情她大概能理解一點,建國也就才十多年,之前那麼多年國外各種勢力的滲透,國内各方派系也紮根多年,潛伏多年的地主,資本家,再加上近幾年越來越嚣張的小兵,細想的話,國内其實也是亂的很,更多的又都是躲在暗處,哪是短時間内能夠清理幹淨的?
不說現在才六十年代中期,越往後,七八十年代,甚至是到了後世,這種事情也沒有完全杜絕,偶爾被挖掘出來,提醒着國人,曾經受過的欺壓,屈辱和不平,激勵着國人自強不息。
這曆史問題,壓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就更别說他們,她一個下鄉的小小知青,林正德說到底也就是駐軍的一個負責人,在這不可逆的大洪流下,其實,也無異于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歎口氣,簡單把繩子遞給林正德,
“叔,你就别想了。
是我是在他們逃走的路上碰到的,聽他們談話,說是地道出入口其實是在牆底下的一個耗子洞,這是我偷聽到的。
但是具體的,這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出口,有沒有機關,還得你們去審問排查,這時間,好像也不多了。”
言外之意,你們也抓緊時間吧。
林正德狠狠的抹了一把臉,看向地上人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
“你放心,剩下的交給我們,我們肯定不能讓他們得逞,不然,都對不起這身衣服。
來人,帶下去審問,一定要問清楚布局,和那些人的去處。”
看着幾個人瑟瑟發抖,恨得又加上一句,
“不計死活。”
有了這話,下面的人更是放開了手,拽着就走。
幾聲慘叫後,再出來,一個個的都臉色鐵青,不用問,也知道不是什麼中聽的答案,林正德也沒多問,揮揮手,一隊人就迅速的各司其位,再次回到那個空曠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