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就是我自我感動吧,能分擔什麼?他們吃的苦受的凍,我分不了一點。
不過有了這些車物資,也能堅持一些日子,你的糧食,就暫時不要冒險拿出來了,”
說起正事,秦清淮的心情就總有些緊繃,把碗筷拿去洗了,進屋擦幹了手,才接着說到,
“借着你的光,現在我的工作都順當多了,尤其是下面那幾個營長連長,老嚷嚷着什麼我就是個樣子貨,是上面下來鍍金的,沒準兒哪天就被凍跑了。
結果自打你那糧食來了之後,那臉色變的,那叫一個快,路上見到離的老遠就過來打招呼,最過分的事,我一擡手想幹點啥,都來跟我搶,弄得我好像真是個不能自理的人。”
“是麼?這麼明顯?”
“就這麼明顯。
團長還跟我說,這些人幾乎都是東北的,聽着是都是附近的,其實家都不太近,而且都很窮,是真的窮的叮當響的那種。
家屬沒随軍的,每次發了津貼,都是趕緊的就把大部分都郵了回去。
有的家屬随軍的,還要惦記家裡的老人兄弟,自己這邊也是緊緊巴巴。
你這些糧食,雪中送炭就不說了,主要是,大家都苦,所以這次,你是捐過來的,團裡留了一半留作平日食堂給大家做飯,剩下的也是完全免費分到大家手裡的。
你沒看見,當時那幾個人,陳連長當時就哭了,徐營長的家屬和孩子,說是也已經餓的就剩一口氣了,他都一直沒說。
還有李幹事的老母親,劉副連長,劉副連長沒成家,每次發了津貼,都拿出去托人去買凍瘡藥,他們連一大半的人手腳都是凍瘡,凍的裂了血口子。
唉,我也知道,這不光是這場大雪的功勞,隻是問題都沒有解決,積攢到一定時候,趕巧趕在一起激發出來而已,說到底,還是這邊的家底子太薄。
有一分花一分,有時候恨不得錢還沒到就已經計劃出去了,什麼都缺,人又多,什麼東西發下去也就打個水花,别說攢,就是現時用的都遠遠不夠。
唉,實在是,太窮了。”
這,好像确實比程進那邊更要不易,不過,
“是不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把你調過來做這個管生活的政委啊?不都說你是老狐狸嗎,等着你精打細算攢家底?”
秦清淮有種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無奈,
“現在我也不确定我能幹什麼,上午跟朝哥同化,聽他那意思,上面的争鬥現在也不消停,上面暫時還真不能指望。
靠自己,也得想個章程,這冰天雪地的,能幹的事本就不多。”
“這倒是,不過一口不能吃個胖子,這困難要一個一個的解決,家當也得一點點的攢,急是急不來的。
那現在開荒種地不行,那就找别的出路呗。
不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嗎?
這邊把我記着應該有條大江的吧?”
最基本的常識,簡單還是知道的,
“對,兩條江,離我們比較近的是烏江,這邊溫度低,早就已經進入結冰期,現在上面已經很結實了。
你是想,鑿冰捕魚?”
“這邊的情況我不了解,也不清楚有沒有什麼風俗和忌諱,隻是說到水,我就想到了這個,去年雪災之後,就公社那條小河我們還撈了不少魚上來呢。”
秦清淮微微點頭,
“是啊,人命都要保不住了,還惦記什麼風俗忌諱,你剛才的意思,你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