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二嬸,這次回來你還走嗎?”
“這不是說小安高燒不退,我這臨時回來一趟,明天就走,”
看簡單頓時就垮下去的小臉,不由得笑了,
“離得又不遠,沒準兒那天就又回來了,這幾年不是要建醫院,培訓新人嗎?等那邊成型了,我就能撒手了。”
晚上,秦清淮和程朝回來的早,也沒用簡單伸手,就張羅了一桌子菜,秦義去把程卓接過來,三個教授,加上用了藥已經退燒回家的林團長父子,一大桌子。
都說東北人的交情在飯桌上,一點不假,餘教授兩口子,魏教授都本來就是京城的人,更是越說越近,一頓飯後,這些人已經差不多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了。
唯一的老太太祝教授和唐素梅也熟悉了不少,
“都是好孩子,要不是他們,我們這會兒啊,還不定沒幾天就要變成一捧黃土了。”
唐素梅與有榮焉,嘴上還謙虛着,
“這話說的,他們也是記着你們的能力和人品貴重,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己救了你們自己,他們啊,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着讓大家過得更好,是想到哪兒做到哪兒,有時候啊,這想法可能還有些不成熟,沖動。
我現在離的遠,老程也不近,這工作上我們也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他們幾個呢,你看着一個個的這也想幹那也想幹,但是也隻能開個頭,這以後專業的事,還是得靠你們啊。”
“孩子有理想有抱負是好事,咱們不管是當家長,當長輩,還是單純的就是一個技術人員,那都是得全力支持的。
更何況,這事要是成了,那收益的,不是他們,是這邊好幾萬的邊防戰士,讓他們吃飽喝足長好身體練好本領,他們才能更好的保衛邊境線。
能為祖國邊防事業做點貢獻,我們也光榮啊。”
“哈哈,是啊是啊,”
餘教授也哈哈笑,
“我就一個跟土地打交道的,她一個跟雞鴨鵝打交道的,本來以為能在這上面使使勁,能讓全國人民多吃一口飯,多吃一口肉,哪能想到還有這機會呢?”
說到吃喝,林團長是體會最深的,眼圈頓時就紅了,
“我的确不怕你們小數,我們最難的時候,都恨不得把自己腿上的肉割下來熬一鍋湯,那也是個葷腥啊。
這邊是苦,但是更苦的是那些二十來歲歲的小子,家裡窮啊,也沒吃過幾頓飽飯,那身子骨就沒有幾個好的,底子差,單薄,有時候站崗,我看着來陣大風都能刮跑了。
有的孩子心疼爹媽,發了津貼就趕緊的郵回去,我說咱們食堂吃的不好,你們手裡也留點,誰出去的時候給捎點東西回來解解饞,都說舍不得,說家裡更窮,父母更吃不飽,他們出來這日子已經好多了,頓頓都能吃上飯了。”
可能是在心裡憋的,說的語無倫次的,不過幾個人也都能聽明白大概意思,
“我就覺着,我這個團長無能啊,守着這麼一大片地方,愣是沒有半點辦法,我自己也知道這地肯定有用處,前幾年試了一回,連種子都搭進去了,我出來的早,對這農事也不是很懂。
正好那段時間那邊他們也不安分,兩頭忙大家也都累,後來我自己也就放棄了。”
虛弱的小孩瞪着大眼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沒說話,伸出手去給他擦眼睛,林團長低頭對上視線,這眼淚頓時就收不住了,“吧嗒吧嗒”的掉在孩子身上。
幾個人也都不奇怪,現在全國各地都是這種情況,相比較某些人,林團長已經是個很合格很負責的領導了。
程卓歎口氣,
“别說那個了,把這兩個老哥和嫂子請過來,不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嗎?該計劃計劃,該安排安排,現在明白人來了,還需要啥,你們都理理,這不現成的人在這,你們還能讓他閑着了?”
閑人,自然是程朝。
一天被兩口子輪流打趣,他也确實說不出來啥,主要是,這一打岔,氣氛倒是好多了,林團長的情緒也緩和不少,
“我們能想到的東西都列出來了,還有一些專業的我們也想不到,就等着幾位幫着補一補,然後我們想辦法找渠道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