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這才真的是恩将仇報。
那幾個老兵氣的眼睛通紅,忍不住的拳打腳踢,一邊咒罵,
“狼心狗肺的玩意兒,當時要不是看那個大當家的重情重義,把所有的罪孽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别說你們,就是那些女人,誰能安安穩穩的過了這些年?
不然,你們這些土匪窩出來的孩子,還想清清白白的長大?
想屁吃呢!”
“喪良心的犢子玩意兒,這留來留去,還真的留成了仇,”
程朝又來勁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心軟的下場!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雖然這話題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冒出來的,但是看着程朝一臉認真的樣子,簡單抿抿嘴,沒說什麼,隻點頭應下來,
“好,我記住了。”
一時間,現場的氣氛都低沉下來,一聲不大不小的咳嗽,就比較突兀了。
“爹,爹?”
“這位,也是大夫,是吧?”
見着這麼多當兵的,身上不可避免的肅殺之氣,柳鋼有些慌亂,不過還是盡量鎮定,
“我爹,被他們打斷了腿,這幾天一直沒休息,已經化膿了,剛才又緊張了一陣,現在,發燒了。”
柳鋼是柳鎮從山裡就回去的,無論是否真的失憶,這幾年,兩個人也是相依為命過來的,這依賴程度,對柳鎮的感情,那都是真的,柳鋼前十七八年沒感受到的親情,統統的都在柳鎮身上感受到了,
“爹!”
“不是,你不是也是大夫嗎?這山上就沒有退燒的草藥嗎?”
剛被那幾個人氣着,林團長說話的語氣也不好,柳鋼反正是很明顯害怕,說話也帶着哭腔,
“我,我爹這是傷口發炎了,不能光退燒,要先處理傷口,不然還會反複,會越來越嚴重,再不治,這腿就要廢了。”
“那還等什麼?來幾個人,擡着傷員,帶着他,下山。
孫國慶!”
“到!”
“你帶人護送他們下山,直接送去醫院,跟秦大夫說,盡力治好。
然後帶人在山腳戒備,不許家屬靠近。”
“是!”
送走馬上就要哭唧唧的柳鋼,林團長剛松了口氣,回頭就看見那一堆他們剛從土匪窩帶回來的東西,腦袋嗡嗡的。
再一看那邊從地底下挖出來那一堆還見不得光的大箱小箱,頭更大了。
他雖然是個直筒子脾氣,但是情緒一向很穩定,今天也是被那幾個簡單拎過來的土匪氣的,半天才緩過來,不過情緒到底也受了影響,有些有氣無力的吩咐着,
“收拾收拾,準備下山。”
回程雖然沒有來時那麼緊張,但是看到了這些,也知道了不少,大家的心情也沒有多好就是了,看着他們擡着東西從山腳就繞着回了營區,後續要處理的事情肯定不少,秦清淮和程朝自然都要跟着,簡單直接回了家屬院,打算回家等着出去野的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想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