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金刀贈與蕭雲景。
他看着我鼻青臉腫的樣子,卻皺了眉頭:「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舞槍弄棒的,像什麼話!」
我與他一同長大,隻這一句,我便知道有什麼東西變了。
從前,他見我受傷,再心疼,也不會出言反對。
隻會默默地取來藥膏,為我細細塗抹。
因為他知道,我喜歡。
如今,他卻嫌我粗枝大葉,有失體統。
5
那把金刀送出去後,我再沒見過。
倒是蕭雲景随身佩帶的香囊,我一眼認出,上面的刺繡出自阿姐之手。
蕭雲景說,金刀不常用,就放進倉庫裡了。
我很想問他,是不是後悔了。
是不是後悔向皇上求來這樁婚事?
本來皇上屬意阿姐為太子妃,她端莊秀麗,又是天生鳳命,合該和蕭雲景在一起。
但蕭雲景卻不顧朝臣反對,執意要和我定親。
皇上震怒,罰他在大雪裡跪了三個時辰,但終究還是遂了他的心願。
人人都說,蕭雲景最愛我,愛到不惜違抗皇命,以皇位做賭注。
卻不知,郎心如滔滔江水,一去不返。
6
我受傷後,阿姐攬下了照顧我的差事。
蕭雲景也常來看我,但他讀的是孔孟之道,學的是治國良方。
我會翻閱的隻有志怪話本。
阿姐和他聊得忘我,我在旁邊插不上一句話。
我悄悄問過阿姐:「阿姐可是對殿下有意?」
阿姐慌了,連連擺手,隻說:「殿下是阿晚的未婚夫,我怎可心懷妄念?」
我不知該是松一口氣,還是替蕭雲景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