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希像是丢了魂一樣，坐在羅明海屍體的旁邊。
他的身上和臉上滿是鮮血，但是他卻連擦都沒擦一下。
這是他父親的血。
他不嫌棄的。
即便是甯凡帶人走了過來，羅希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緊張或是恐懼的情緒。
他就這麼坐着，默默看着父親的屍體。
羅修站在車外，神情複雜，眼角偶然會抽動一下。
“虎爺。”
羅修目光依舊落在羅明海的屍體上，卻對着賈虎輕聲問道：“他臨死前，說什麼了嗎？”
賈虎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沒有。”
“您撒謊了，虎爺。”
羅修聲音很飄忽：“他一定交代過您，讓您護着我大哥。”
賈虎沒否認。
他能體會到羅修現在的心情有多複雜。
“虎爺。”
羅修又喚了一聲，才轉過頭，紅着眼睛。
“他在死之前……提過我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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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沒有的。”
見賈虎不吭聲，羅修也知道了答案。
羅明海不是鐵石心腸。
他心裡，有柔軟的地方。
但是卻被羅希占據着。
羅修，或許從未走進過羅明海的心。
在羅明海的心裡，與其說羅修是他的兒子，不如說……
是羅明海曾經輝煌過的證明。
那時，自己帶着隊伍進入F14區的時候，多意氣風發啊！
羅明海一直都不願意承認，或者也可以說，他即便到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個自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