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夏總區長下令讓人自掏腰包，肯定會有大把人不樂意，也有可能陽奉陰違，耍點小聰明。”
“可現在呢？這麼多名門子弟，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家底打包，帶到新城去！”
溫修遠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看的挺透徹。”
甯凡笑笑：“信息已經足夠多了，隻要把這些信息整合起來，不難猜到夏總區長的意思。”
溫修遠再次打量了甯凡一番。
“這一年多，變化真挺大的。”
從甯凡回到總區開始，溫修遠一共說了三次這話。
第一次，是說甯凡高了，也壯了。
第二次，是說甯凡開始有點不要臉了。
而現在，是第三次。
“看問題，準多了。”
甯凡并沒有因為表揚而沾沾自喜，反而是靠在椅背上，肩膀松了幾分。
溫修遠看到了他的疲憊。
甯凡輕輕撓了撓頭。
“這一年多的時間，從F70區到野風口，時時刻刻都感覺脖子前面像是架着把刀似的。”
“有的時候，我也不想想那麼多，想憑着直覺，幹就完了。”
“但是，一想到身邊這麼多人把命都押在我這了，我還是不敢松懈。”
“時間長了，遇到任何事情，碰到任何人，我都會下意識的多想一想。”
“久而久之，也就養成習慣了……”
溫修遠看着面前這個不滿二十歲的男人，眼中也閃過了幾分不忍。
在總區，這個年紀，還被稱為男孩呢！
比如說段衛軍，比甯凡大了兩歲，那已經算是總區裡相當出色的年輕一代了。
溫修遠不否認，段衛軍的天賦和能力都不錯。
可在背後，他的父親又為他堆砌了多少資源？
反過來說，甯凡呢？
這一路，甯凡是怎麼走過來的，溫修遠知道。
但是，隔岸觀火，畢竟不如身臨其境。
“這條路，走得後悔嗎？”
溫修遠輕聲問道：“一年前，當我告訴你這條路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走到現在，肩上的擔子反倒比之前更重了？”
“說實話，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