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
溫修遠點了點頭。
“走了。”
當溫修遠擡起頭的時候，甯凡看到的是他通紅的眼眶。
“人已經擡出來了。”
甯凡隻感覺鼻子發酸。
“老師留了一封信。”
溫修遠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沒拆封的信，遞給了甯凡：“給你的。”
甯凡接過信，信封上隻寫着兩個字：甯凡。
顫抖的将信封拆開，裡面是一排排歪歪扭扭的字。
甯凡甚至可以腦補出何子慶在寫這封信的時候，身體是一種什麼狀态。
-第二代的原理和研究内容，我放在桌子的第二個抽屜裡了，你可以交給你嶽父，以他的水平，看幾天應該就能明白了。
-隻是一個方向，治标，但不治本。
-多招收一些這方面的人才，幫你嶽父順着這個思路研究下去吧，我應該是沒時間了。
這段話占了一頁紙。
沒有任何溫度。
而當甯凡翻到第二頁的時候……
-我這人，不善言辭。
-小子。
-你不欠我什麼。
-相反，我挺感激你的。
-你一直覺得，沒有我，你鬥不過楊奇科夫。
-可我又何嘗不是被你從泥沼中解救出來的呢？
-比起爛在F70區，我更慶幸，在臨死之前，可以做我最想做的事情。
-你給了我一個機會，證明我的想法，沒錯。
-對了，你結婚的時候，我想去來着。
-可我想了想，這樣一個糟老頭子，就别去給那麼喜慶的場面添堵了。
-小子，謝了。
信到這裡，就結束了。
最後幾個字，下筆越來越輕，而且也越來越雜亂。
這封信，很有可能是在何子慶知道自己馬上就不行了的時候，強撐着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