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凡歎了口氣:“我比較習慣跟熟人一起做事,相信關叔你也會對自己信任的人比較放心。”
“正好,趁着現在你也不累,我也不困,我們不如把對彼此的想法都說一說,您覺得呢?”
甯凡主導了話題的導向。
而關山月也沒有反對。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就不說了,相信關叔你心裡應該已經有個大概的認識了。”
甯凡看向關山月:“可是,關叔,在我看來,你這個人有很多優點,但卻也存在着一個很大的缺點。”
關山月挑起眉毛,倒是來了點興趣。
“哦?說來聽聽。”
“我說了你可不帶急眼的啊!”
甯凡笑了笑,随即漸漸認真起來:“不是恭維,我覺得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你算是極少數的很純粹的人。”
“何爺何子慶,我是見過最純粹的學者。”
“白叔,也是個可以為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甚至說夏清……”
甯凡眯起眼睛,猶豫片刻,還是評價道:“或許她有着很多讓人诟病的地方,但是不可否認,她是個純粹的野心家。”
甯凡說這些,關山月沒有否認。
緊接着,甯凡話鋒一轉。
“而你,則是最純粹的軍人。”
關山月确實是一個對權力沒有任何興趣的人。
他加入了野城之後,也從未跟甯凡争奪過主導權。
如果他想,先不說能不能争得過,但是可能是有這個資格和能力的。
但是他的想法卻是,甯凡管理的不錯,自己可以把這個權力讓出來。
隻要為了野城好,誰當家,又有什麼關系?
而且,甯凡看得出來,關山月到目前為止,心裡的那根刺非但沒有拔出來,反而是越紮越深。
那根刺,就是F大區的千萬條性命。
到現在,關山月都覺得,自己是個逃兵。
身為全域巡查軍的統領,卻抛棄掉了自己的大區,跑到這裡來苟且偷生。
也正是因為如此,關山月覺得,這道牆守護的不單單是身後的那些性命。
還有自己的尊嚴。
“純粹?”
關山月嗤笑了一聲:“純粹個屁。”
或許曾經,關山月還有足夠的底氣,來說自己是個純粹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