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一條,都是為了讓徐贲接下來的路,走得順一點,穩一點。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你在意的不是權利,而是大贲能不能坐得安穩?”
徐江問道。
甯凡點頭:“大贲一直在裝傻,這個我看得出來,這假傻子太懶了,讓他管這麼大個攤子,他肯定受不了,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把他的活兒給分給适合的人。”
徐江可以肯定,甯凡說的是實話。
畢竟,哪怕甯凡拒絕這個提議,他徐江也說不出什麼來。
“你看,這就是你缺少的……帝王之心。”
徐江輕聲道:“任何人,都不配與帝王平等。”
這次,甯凡真正聽懂了。
徐江的意思是,甯凡雖然是下城的最高掌權者,但是身邊卻有太多可以跟他平等相處的人了。
哪怕很久之前就脫離核心的輝子,甯凡到現在對他的稱呼,依舊是輝哥。
“所以……”
甯凡好像明白了徐江當年犯下的“錯”是什麼了。
“是啊!”
徐江也猜到了甯凡要說什麼了:“我忘了那個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是未來的帝王了。”
說到這裡,徐江的眼眶也漸漸紅潤了。
“不過這也不怪我。”
徐江含着眼淚笑了:“就連我的父親,都忘了,更何況是我呢?”
徐江看着天空,哪怕陽光有些刺眼,他也依舊沒有低下頭去閃躲。
“我父親被尊稱為帝師,有點飄了。”
“他還真就覺得……師恩如父了啊!”
“他說……”
“過分的縱欲享樂,是昏才。”
“而就是這位昏才……”
“卻能要了他的命。”
……
巅城的一處難得荒涼的角落。
一座孤墳,長滿野草。
而就是這樣一座潦草的孤墳前,此時卻站着一個衣着華貴的男人。
淩墨。
“老師啊,好久……都沒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