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嶼墨指腹沾滿了淺白色的藥膏,一點一點均勻塗抹在她過敏位置。
主卧面朝大海,落地玻璃是夜幕低垂後近在咫尺銀河般璀璨的星光,幽藍色的海域與夜幕水天相接,美不勝收。
更美的是如此夜景下,渾身雪白的漂亮女人,柔軟的身軀陷入如雲朵的白色大床之上。
一襲黑色襯衣,眉眼昳麗的男人,長腿半跪在床側,沾着過敏藥膏的修長指尖緩慢擦過那些如烙印般的殷紅痕迹。
淺褐色的眼眸深斂,沉靜從容,藥膏沒有遺漏任何一處。
清清涼涼的藥膏布滿全身,淡雅的藥香氣息彌漫在呼吸之間,甯迦漾身上的痛感緩解,她視線模糊之間,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忽然,一隻發燙的小手攥住了男人連線條都透着矜貴的腕骨。
商嶼墨順着那纖細手臂往上看去。
入目是甯迦漾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正慢慢從床上坐起來,若是細看,會發現她的瞳仁并未聚焦。
大概腦子還迷迷糊糊的緣故,她聲線有點模糊:“不幹淨的男人,離仙女遠點……髒。”
商嶼墨眼眸晦暗沉郁,神色淡了下:“清醒了?”
下一刻。
甯迦漾松開他的手腕,秀氣的眉心緊皺着,“癢……”
說着,便要去撓皮膚上過敏的位置。
商嶼墨反扣住她的手腕,眼眸輕阖,等波瀾平複下來,才道:“别亂動。”
随即将人攬入懷中,形狀漂亮完美的薄唇覆在她脖頸泛紅的位置,極輕地吹了吹。
甯迦漾眼睫垂落,身上那片發燙發癢的過敏肌膚終于被吹的舒服些了,高燒迷糊的意識也逐漸清醒。
就着月光,桃花眸上撩起,安安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等身上徹底不癢了,突然,她伸出一雙纖細手腕,幹脆利索地把人推開。
唇角勾起嘲弄弧度:“傳聞非虛,我算是親身領教到了。”
男人頓了秒,随即慢條斯理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剛才蹭掉的藥膏重新塗了遍,偏淡的音質依舊平靜:“親身領教?”
見他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副冷冷清清,理智清醒的樣子,甯迦漾忍了下,發現自己根本忍耐不了,“對啊,上能濟世救人,下能陪人種玫瑰,大晚上還能跑來給塑料老婆送溫暖,不得不說,醫學界第一男菩薩就是您。”
商嶼墨若無其事地拿起濕巾擦幹淨指腹上的藥膏,恍若随口問:“商太太,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甯迦漾懶得答。
身為完美主義者,她的男人要是不幹淨了,那就像是摯愛的玉雕有了瑕疵。
外觀再完美,也失了興緻。
“小浪花……”
商嶼墨給她重新穿好睡裙,忽而想到什麼,緩緩俯身,嗓音極輕:“又醋了?”
甯迦漾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完全蒙住,裝作沒聽到。
偏偏男人沒有放過她的意思,長指扯開她的被子:“藥膏還沒吸收。”
磁性的語調染上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