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堯抵達時,
已經臨近夜晚。
醫院地處市中心,從神經外科樓的走廊往外看去,
入目是璀璨華燈,
然而醫院的安靜向來與那些熱鬧格格不入。
商嶼墨剛剛結束第二場手術。
病人昨晚有大出血的症狀,連夜趕回來後沒耽誤,直接進了手術室。
辦公室内,
男人正拿着消毒濕巾一遍遍擦拭修長白皙的手指。
見陸堯把行李送來,
卻待着不動,掃了他一眼:“有事就說。”
支支吾吾像什麼。
陸堯深吸一口氣,
硬着頭皮把太太吩咐的那份她已經簽過名的離婚協議書遞過去。
“太太給您的。”
商嶼墨淡漠眸色終于掀起波瀾,
接過他遞來的牛皮信封袋。
辦公室光線極亮,
襯得他那雙長指有幾分蒼白的病态。宛如慢動作回放,
打開牛皮信封,
取出裡面幾張打印紙。
動作矜貴從容,
偏偏讓人看了心慌慌的。
看清楚最上面居中幾個黑色大字後,商嶼墨薄唇溢出清晰的冷笑。
心慌本人陸特助:就……可憐弱小無助。
努力縮小存在感。
下一秒。
商嶼墨将這份簽了甯迦漾名字的薄紙,慢條斯理地折起來,
塞進一旁的碎紙機。
不疾不徐地啟動。
陸特助看着碎成紙屑被丢進垃圾桶的‘離婚協議書’一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