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甯迦漾也明白。
哪個醫生不是經過多年經驗與學習,才敢主刀手術。
一個神經外科醫生轉學心外科,還要做這種難度系數最高的心髒手術,怎麼看都像是為難人。
而且陶老那話的意思是,偌大的心外科領域,那麼多專業優秀的醫生,竟然沒有一個可以學會他的手術技法,也就是說,非常非常非常難。
甯迦漾恹恹地趴在男人肩膀上。
任由他折騰自己原本珍視至極的長發,毫無心情。
……
第二天。
甯迦漾早早便聽到男人起床的聲音。
她睜着酸澀的眼睛,嗓音清軟含糊:“幾點了?”
“該上班了嗎?”
“六點,還早。”商嶼墨站在落地鏡前,身上随意換了身黑色衛衣,冬天款式有點厚,耐不住他比例完美,越發襯出寬肩窄腰長腿的衣架子身材。
神仙容貌俊美绮麗,銀白卷發招搖不羁,像是剛剛撕開漫畫而來,冰肌雪骨,又少年感十足。
甯迦漾愣了片刻,才遲鈍地點頭:“那你起這麼早幹嘛?”
商嶼墨漫不經心地往後撸了撸垂落在額間的卷曲碎發。
而後才若無其事答:“哦,去陶家拜個師。”
“你再睡會。”
“……”
關門聲響起。
非常輕。
卻驚的甯迦漾蓦然從床上坐起身來,睡意全消!
拜師?!
她了解商嶼墨,他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一旦做了,那麼肯定是有把握學會。
甯迦漾冷靜了好久。
最後還是沒忍住,給姜燎說了這個好消息。
那天早晨。
心外科走廊盡頭,有人看到将近一米九的男人,捂着臉一聲不吭蹲在那邊,眼淚沾濕了指縫。
得知賀清奈重症心髒病時他沒哭。
得知她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活不過25歲,他也沒哭。
看到賀清奈親自寫的那個劇本,被她拒絕求婚,他亦是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