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自己是騙子呢。
所以商嶼墨後來回到當時還種植着大片大片郁金香的玫瑰莊園時,神使鬼差地清除所有郁金香,改種了玫瑰,建築物也重新設計。
原本那棟被夷平的以玫瑰為主設計的建築物,是當時才十歲的商嶼墨親自畫的設計圖,連周圍種植的玫瑰,都是他親自種下。
整個暑假,溫喻千在南城大學參加某個計算機項目,而商嶼墨就種玫瑰改建築。
溫喻千偶爾休息時幫兒子一起種,當時還覺得懶洋洋愛睡覺的兒子改脾性了,非常支持他的新愛好。
誰知。
暑假結束回家,商懶懶還是那副愛動不動的嗜睡樣子。
溫喻千一度懷疑,是不是南城風水比較養他。
此後,幾乎每年暑假,都送商嶼墨去南城住一段時間。
然而,直到路邊那成片的垂柳被政府拔掉改種了桂花景觀樹,商嶼墨再也沒有遇見那個在樹下哭唧唧的小姑娘。
偏偏他記憶力極好。
與甯迦漾再次相遇,就是在某次宴會。
那個因為一幅畫沒畫好而哭唧唧的小姑娘,已經成了明豔奪目,衆星捧月的甯家大小姐。
後來父親問他要不要和甯家商業聯姻,商嶼墨想到了那個柳樹下睜着一雙明亮清澈眼睛的小姑娘。
再次神使鬼差的同意了。
當時想的是,與誰結婚都是結,那就選個順眼的。
卻沒想到。
那個驚鴻一見便消失的小姑娘,會如朱砂一樣,烙印在他心裡。
……
月光灑在主卧藍色的水床上。
女人纖細曼妙的身軀窩在男人懷裡,嚴絲合縫,像是他們本來就這樣契合。
商嶼墨好聽的聲線萦繞在耳側,甯迦漾終于知道,那棟玫瑰莊園是怎麼回事。
甯迦漾細白指尖拽着男人綢滑的睡袍領口,微微湊近了點,在他唇上輕親了下,沒離開,貼着那柔軟薄唇喃喃道:“當初夷平那座有特殊意義的玫瑰莊園時,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是他一點一滴建好的。
而且成年之前幾乎每年都會去住幾天。
商嶼墨掌心覆在她纖薄背脊,想的是——
太瘦了。
怎麼舍得她孕育孩子。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
雲淡風輕地随口答:“你喜歡玫瑰,它就有意義。”
“你不喜歡玫瑰,它就是一座普通建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