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輕——卻又重的擁住了她。
好半晌。
聽到他低啞着嗓音說:“奈奈,我很自私,求你為了我。”
“再努力一點。”
房間内寂靜無聲。
沒有答案。
直到——
手術那天。
自從被舅舅舅媽氣得病情加重後,賀清奈就極少清醒,一直昏昏沉沉,很少說話,整個人虛弱之極。
這幾年被姜燎養回的肉,短短幾天,便掉得差不多。
恢複原本的清瘦虛弱。
即将進手術室。
她難得清醒,躺在病床上輕拉了一下姜燎的尾指。
動作很輕。
很輕。
姜燎毫無光芒的眼底瞬間迸發出希望,将近190cm的男人幾乎雙膝跪在地面,将耳朵湊到她唇邊:“奈奈?”
“你想說什麼?”
賀清奈很勉強地扯了扯唇瓣,想要露出一個笑容。
最後無力地壓下。
精緻的面容透着病态的虛弱,仿佛即将破碎的琉璃娃娃,不小心碰一下,就會碎成粉末。
賀清奈蓄了很久的力氣,才從蒼白的唇間溢出話語:“姜燎,活着很苦,但我會努力。”
從小到大,她覺得活着是世界上最累的事情。
遇到姜燎後,她才有了求生的欲望。
所以。
人間再苦,為了他,賀清奈也願意撐下去。
姜燎不敢用力握她的手。
另一隻稱在床頭的手指無意識用力,手背至腕骨一截,青筋浮動。
腕骨隐隐露出來的黑色刺青幾近猙獰而絕望。
望着賀清奈那雙如琉璃般剔透的雙眸,姜燎薄唇顫了許久,才慢慢擠出來一句話:“好,我等你。”
永遠,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