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鈍鈍一疼,我像是被人一巴掌扇醒。
謝懷恩,你眼盲心瞎,當真配不上半分真心。
飄雪如輕羽般晃晃悠悠落在我收好的包袱上,我将一根雅緻的木钗拿出,默默放在桌邊。
下一次你再倒下的時候,不會有人救你了。
4.
殘陽如血,餘光印在我手上鮮紅的繃帶上。
佛經可以不抄了,可是佛堂卻還要我去跪。
我點好佛燈,跪在佛祖面前真心感謝:
[多謝佛祖庇護,讓我能這麼快治好謝懷恩。]
原以為要在他身上賠上一生,比起一輩子受他折磨,區區五年報完恩情,倒也算幸運。
謝懷恩一身玄袍毛氅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嘴角不自覺上揚,看起來心情很好。
看着這一幕薛柔兒皺起眉頭,抱着新添的鎏金手爐,嬌嬌開口:
[懷恩哥哥病了這些年,我日日在佛前禱告,佛祖定是聽到了我的祈求,現在你痊愈了,柔兒也可以放心了。]
謝懷恩才反應過來薛柔兒在他身邊,立馬将她擁在懷裡:
[天這麼冷,你怎麼親自過來了。]
薛柔兒眉眼一舒,笑意不達眼底:
[當然是來替你感謝佛祖的,這宋姐姐僅僅跪在佛堂,恐怕誠心不足,佛祖不願領受。還是我替你跪在院外吧。]
謝懷恩眉頭微皺,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還是轉過頭對我吩咐:
[去院子裡跪着,連柔兒都能想到的事還要我來提醒,真是無用。]
我瞟了一眼門外簌簌紛飛的大雪,着實不願遭罪。
謝懷恩見我沒理會他,冷峻的臉上裂開一絲怒意,沖過來一把拉起我,力道大得幾乎要把我的手腕捏碎。
[宋枝,你在我侯府還敢不聽我命令,你是吃了豹子膽了?]
我一介民女,身份低微,他若真要做什麼我确實無能為力,于是隻有默默出去,在滿天風雪裡跪着,感受刺骨的寒意咬着關節生疼。
薛柔兒得逞地笑着:
[要跪足四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