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因罪被貶,我一介女流本來進回春堂難如登天,但是我治好謝懷恩這個事,如果得謝家的公證,那穩穩立足自然不在話下。
謝老夫人有自己的考慮,略一思索便替我寫了推薦,将我的醫德醫術誇的天花亂墜。
況且她畢竟是體面人,不能讓我空着手離開,還賞了黃金百兩。
我沒有拒絕,幹脆利落地收下。
我故意端着賞賜從侯府走出,眼尖的人都知道我就是那個治好謝侯爺的醫女。
[那就是宋神醫?聽說是她把太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症治好了。]
[沒看見她端着賞賜出來嗎?看謝府這樣感激她,那肯定是真的啊。]
前幾天謝懷恩剛剛能走,我便買通了乞丐傳出是我治好他的消息,随着他到處在京都轉悠,我的名聲也跟着漸漸響亮。
隻要他活着,他能走路,就是我宋枝的活招牌。
侯府門前,我不怕有人搶錢,但剛走出街角就迅速把賞賜收起來,換了身裝扮到了一個安靜的院落。
這是一年前我就買下的小院,一個屬于我自己的地方。
兩年前謝懷恩狠狠發了那通火後,我就知道他不是能記我辛勞的人。
于是在侯府來往的親貴中,接近了吏部尚書夫人秦氏,經過半年調養,讓她成功懷上子嗣。
這個小院,就是她給我的謝禮。
還是秦夫人好伺候,不像謝懷恩,時時折磨我。
說到謝懷恩,如今這般寒凍,不知道他會不會聽我的,小心養護他的腿。
要是不聽的話,就最好了。
這一回,可不會有人再管他了。
6.
回春堂的掌院早已聽過我的事,加上謝府的推薦信,我很快便開始坐診。
一開始,都覺得我是女子,且又年輕,根本沒有人來我的堂口。
看見對面江老大夫堂前人都擠滿了,我有些無奈地搖頭。
[請問,這裡也能問診嗎?]
我尋着呼聲看去,小姑娘鵝黃色的錦緞上都浸出了汗漬,面色蒼白,痛苦異常。
急忙将她扶在床上,然後一邊把脈一邊問她情況。
她午飯過後就腹痛難忍,我随即在她中脘、關元、合谷施針,不過片刻便止了痛,她面色漸漸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