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剩了很多,應該在她房裡!
可是他喚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
哦,他差點忘了,他發病時脾氣急躁,經常打罵下人,隻有宋枝會不顧傷痛靠近他,照顧他。
謝懷恩如同枯屍般躺着,眼神毫無焦距。
宋枝,那個溫柔淺笑的宋枝,那個堅韌剛強的宋枝,好像……被他弄丢了。
實在痛得要命,必須馬上去找藥!
他咬牙站起來,一點點挪動,折騰地滿身汗水,可卻似乎一直走不到宋枝當初住的房間。
[怎麼離得這麼遠!]
謝懷恩這才想起,當初怕薛柔兒難過,故意和宋枝避嫌,把她安排在最偏遠的地方,也不管她照顧他方不方便。
他無奈苦笑,如今報應落在自己身上了。
小腿上的神經瘋狂叫嚣,他痛得跪趴在地上。
要是宋枝在,他怎麼會這麼狼狽!
不知道是痛狠了,還是想她想狠了,一滴淚猝不及防砸在地闆上,謝懷恩自己都不敢相信。
被薛柔兒拒絕的時候沒哭,當初摔下懸崖渾身是傷沒哭,怎麼現在,胸口竟然酸澀得這麼厲害?
心口像是缺了一塊,悶悶地疼,接連着渾身都像針紮一樣。
他一時分不清,到底是腿更疼,還是心更疼。。
終于連走帶爬到了她房裡,才被阿梨看見了急忙扶他起來。
謝懷恩默了默眼,阿梨随着他的指示左翻右翻,卻始終找不到藥。
他幾乎要痛暈過去,不小心咬斷了自己的舌尖,血流如注,把阿梨吓得瘋狂給他止血。
緩過氣來,他才痛恨整整五年裡,他怎麼不肯來宋枝房裡坐一坐,到如今連找瓶藥都找不到!
阿梨為難地看着他,宋枝房裡東西少得可憐,除了那根木簪,她什麼都沒留下。
謝懷恩痛得眼神迷離,努力看清,才發現這是他曾經親手做給她的。
那時候她剛進府,她的溫柔細緻讓他很是依賴。
若不是後面薛柔兒告訴他,宋枝這樣努力救他,肯定是嫌棄他腿疾,他肯定會一直依賴她,喜歡她。
都是薛柔兒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