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揣着一顆忐忑的心來到黃小桃家,這一路捧束玫瑰簡直羞煞我也。來到她家門前按下門鈴,穿着家居服的黃小桃打開門,看見我手裡的花,激動地捂住了嘴,笑道:“宋陽,你現在越來越會體貼人了,進來吧,就等你來吃飯了!”
我問道:“啥好吃的?”
客廳餐桌上有一堆塑料餐盒,一看就是外賣,黃小桃工作太忙,沒時間自己下廚。
她今晚不用加班,特地開了一瓶正宗法國紅酒,點上香氛蠟燭,黃小桃映在昏黃燭光中的臉特别美,看得我都呆了。
我說道:“祝你生日快樂!”
“感謝上天,我黃小桃又活過了一年。”黃小桃道。
我說道:“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我們舉杯之際,她忽然俏皮的眨眨眼:“慢着,我是今天的壽星哎,你不給唱個生日歌什麼的?”
我尴尬地搔頭:“叫我唱歌?”
黃小桃道:“唱嘛,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
今天是她生日,我這五音不全的嗓子也隻好獻醜了,生硬地唱起生日歌。黃小桃輕輕拍着手微笑着,唱完之後,我長松了口氣,黃小桃道:“真好聽,我錄下來了,留着當手機鈴聲吧!”
我大驚失色:“别别别,那我以後還有何顔面做人?”
黃小桃壞笑道:“哈哈,姐逗你玩呢,來,幹杯!”
我們舉起杯子,剛碰了一下,她的手機就響了,黃小桃接聽之後皺起眉頭,我問道:“又有新案子了?”
她歎息道:“唉,勞碌命,這頓飯看樣子吃不成了,你留在這裡吧!我晚一點回來,一起看電影。”
我說道:“一起去吧,興許我能幫上忙。”
黃小桃道:“不是兇殺案,兩撥黑社會打架,砍傷了十幾個人,讓我們去處理。”
我驚訝道:“黑社會打架?不行,我得去漲漲見識!”
“行,到時可别後悔!”黃小桃回答。
我們驅車趕往現場,其它警察已經先到了,我以為現場能看見一地倒地呻吟的古惑仔,殘肢斷手,血淋淋的内髒什麼的,然而現實與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地上确實有幾灘血迹,兩拔人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幾名警察正在盤問兩個男的,一個穿着風衣,一個是大光頭,兩人都挂了彩,勾肩搭背,跟鐵哥們似的。
風衣男道:“警察同志,我們真沒打架,我倆是好哥們兒,喝醉了酒鬧着玩呢!”
大光頭也附和道:“對對,我倆平時好的穿一條褲子,怎麼可能打架呢?”
警察喝斥道:“砍傷了十幾個人,掀掉路邊四五個攤子,還把商店玻璃砸了,這也叫鬧着玩?”
風衣男道:“哎呀,不是喝多了嗎?你那邊的醫療費算我的!”
大光頭跟着道:“風哥,咱倆誰跟誰啊,是我手下的弟兄玩脫了,今天的醫療費我全包!”
風衣男道:“光頭哥,你太客氣了,回頭請你下館子!”
大光頭笑道:“破那費幹嘛,咱倆又不是頭一天認識,回頭來我家,叫你嫂子炒兩菜,咱哥倆好好喝一盅。”
兩人在警察面前攀起交情來,我一時懵了,不知道這倆人到底什麼關系?黃小桃走過去,其它警員紛紛讓路喊了聲“黃警官”,風衣男敬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滿臉堆笑道:“黃警官,好久不見,哪陣風把您吹來了?”
黃小桃冷着臉道:“裝,接着裝,誰不知道你們兩大幫派不共戴天,在我面前演起哥倆好來了!”
風衣男嬉皮笑臉地道:“我們老大之間是有矛盾,但我跟光頭哥好着呢,怎麼可能打架!”
敢情這兩人就是挑戰的雙方頭目,警察一來,他們馬上化幹戈為玉帛,裝得比親兄弟還親,一緻否認打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