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有血迹,那麼手背應該有兇手的指紋!我把一些海草粉吹在死者手背上,指紋确實出現了,但是片斷并不完整,一定是死者死後被全身清洗過,皮膚表面的油脂已經洗沒了。
但是從手指的長度和寬度看,兇手無疑是個女人,身高也與我推測的一米五差不多,我用手機拍了下來。
黃小桃感歎道:“好可惜啊,這麼重要的證據沒了,你覺得是内鬼幹的嗎?什麼密室,監控錄像沒看見人都是他編造的。”
我說道:“眼下我們就事論事,暫時不讨論别的可能性!”
我不知道兇手幹嘛要把刀塞到死者手裡面,兇手如果有憑空消失的本事,還需要做這種小手腳嗎?
我拿出一根注射器在死者身上采集血樣,因為死了太久,血很不容易抽出來,隻抽到一丁點。我把這些血滴在驗毒的藥水中,發現血液直接沉到了底部。
黃小桃頭一次見我驗毒,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死者中了蛇毒!”我答道。
黃小桃皺眉:“怎麼又跑出來蛇毒了,這案子好亂啊!”
種種細節在我腦海中拼湊,我一邊思考一邊自言自語:“不亂,一點都不亂,一切線索都是可以串連起來的,你覺得蛇毒是怎麼進到死者體内的?”
“注射?吞服?”黃小桃猜測道。
我解釋道:“蛇毒的成分是蛋白質,吞服是沒有任何危害的,隻有通過血液進入人體才有危害!”
于是我把死者翻來覆去地檢查一遍,并沒有發現針眼和蛇咬的痕迹。當把死者翻回正面時,突然意識到,蛇毒是塗在刀上的,而且是一種劇毒的蛇,所以死者才會毫無反抗地挨了這麼多刀,因為他的神經被麻痹了。
我叫黃小桃把剩下的血樣拿回去化驗,看看是哪種蛇?就在這時,死者突然動了一下,我和黃小桃都看呆了。
黃小桃臉頰抽搐着,我解釋道:“這不奇怪,死者死時處在極度亢奮狀态,我剛剛翻來覆去地檢查碰到了脊椎,引起了神經反射。”
黃小桃笑道:“還好王大力不在,不然不得吓暈過去。”
我們臉色同時變了,王大力去上廁所怎麼去這麼久?
黃小桃立即給王大力打電話,我給死者穿上衣服蓋上白被單,能從死者身上得到的信息就這麼多了,深一步的驗屍這裡沒條件做,也不能做。
然而黃小桃打了幾遍電話沒人接,我隐約聽見走廊裡傳來王大力的手機鈴聲。
我叫道:“走,出去找他!”
我們來到衛生間,沒發現王大力的身影,我叫黃小桃再打電話,結果鈴聲從一個隔間裡傳來,原來王大力的手機掉到馬桶裡面去了。
我低頭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行血腳印,從步幅和腳長看是個女人的!
我指給黃小桃看,并且告訴她剛剛我看見一個白衣女子飄過去,黃小桃大驚失色:“難道真的是鬼!王大力被抓走了嗎?”
我指着一個地方說道:“瞧,那裡有一灘黃黃的液體。”
黃小桃問道:“是什麼?”
我笑道:“這小子吓尿了!從這位置可以看出,他當時是面對面和‘女鬼’對視,他不是被抓走,而是被吓跑了……”
我們跟着血腳印來到外面,沿途偶爾能看見王大力的尿,這些血腳印很淡很淡,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漸漸的黃小桃就看不見了,又往前走幾步,我也看不見血腳印了,但空氣中還殘留着血味和尿味。
我們來到一個地方,牆上寫着‘焚屍重地,閑人免入’,推門的瞬間我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門内有一扇屏風遮擋視線,王大力尖叫道:“啊,别過來,别過來!”
我說道:“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