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轉過頭,語氣慌張地安慰:“不不,我不是在說你,我說他們有病。”
張強意識到自己露出破綻,用威脅的語氣迅速說道:“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殺了她,她是縣長女兒吧,我知道你們不敢讓她死。”
我問道:“你為什麼知道她是縣長女兒?”
“青蓮縣這屁大的地方,這點破事誰不知道啊。”張強獰笑。
黃小桃把槍放下,張強得寸進尺,開始提條件:“你們馬上撤離到三公裡以外,不許跟着我,否則我就殺掉人質!”
黃小桃冷冷地說道:“你這一刀下去,就沒有任何談判籌碼了!”
張強笑道:“我這條賤命不值錢,但我知道這女的一死,你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黃小桃輕蔑一笑:“小縣城的人真是沒見過世面,區區一個縣長私生女的死活不會影響到我們破案立功。我可以認真地告訴你,你現在隻有兩條路可走,殺掉人質被我一槍擊斃,你老婆被逮捕,或者束手就擒争取寬大處理。”
張強叫道:“放屁,我才不相信你們會寬大處理,我背了四條人命,肯定是槍斃!”
我糾正道:“是五條!”
他笑道:“你們查得挺細嘛,沒錯,曹大壯也是我殺的!”
我問道:“為什麼殺曹大壯,你倆不是好哥們嗎?”
我是在拖延時間,剛剛黃小桃的對講機響了幾下,她沒有接,說明大批警察正在往這邊趕。
張強答道:“他該死!”
我試探地問道:“知道你的秘密就殺人滅口?”
張強吼道:“那混蛋勒索我!”
他說曹大壯是今年年初發現他們秘密的,但并沒有選擇報警,而是向張強要封口費。一開始是幾千,後面是上萬,曹大壯仗着自己和張強熟悉,以為張強不敢拿他怎麼樣。
最後張強去曹大壯家裡談判,叫他開個一口價,把這件事了了,隔三差五地要錢他受不了。結果沒談攏,他就把曹大壯殺了,在那間屋子裡把屍體碎了,抛在一處工地上……
他說這些的時候隻說是自己殺的人,然而屍檢結果明明顯示兇手是兩人,他是在替妻子背鍋!
他對妻子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我想可以從李琴身上下手,逼他繳械,但是李琴一直躲在張強後面,根本沒機會接近。
張強獰笑道:“縣裡的警察果然跟豬一樣,什麼都調查不出來。”
黃小桃道:“但我們現在站在你面前,這就是你輕視公安機關的後果!”
張強不屑一顧:“你少他媽大放厥詞,都是狗曰的豐局長大肆歡迎你們,搞得全縣皆知,所以你們第一次來我就知道你們是警察。我老婆吓壞了,那天晚上發病跑了出去,要不然你們怎麼可能查到我?”
說着,張強擔憂地朝李琴看了一眼,李琴對‘發病’、‘有病’這種詞好像特别敏感。
原來那晚襲擊我是因為這個,張強未免太小瞧我們,其實就算沒有那晚的襲擊,我們也能揪住他的尾巴。
這時林子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王援朝帶着一隊警察走了出來,一個個冰冷的槍口指着張強,張強大驚,把刀抵得更緊了,吼道:“誰讓你們叫人的!”
黃小桃攤開手:“你也看見了,我對講機一直沒接,是他們自己找來的。”
張強驚恐的喊道:“都給我退後,不然我就殺了她!”
黃小桃叫其它人退下,警察散開了,卻是采取了分散包圍的策略,林子裡霧氣彌漫,加上夜裡能見度不高,張強沒有察覺。
張強又開始提條件,要一輛加滿油的車,警方不許跟着。
這樣膠着下去實在很麻煩,人質的狀态有點不太妙,可能是吸多了麻醉劑,這是會有生命危險的,我咬牙作了一個決定:“要不這樣吧,我和人質交換一下,你帶着我更容易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