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開驗屍傘,叫黃小桃把窗戶打開,在驗屍傘下方,腹部位置果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腳印,兇手應該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的成年男子。
黃小桃問道:“眼下最大的難題是,他怎麼會在屋裡被溺死?”
我淡淡一笑:“這根本不是難題!”
我轉過驗屍傘,地上出現一些相似的腳印,那串腳印比較重,似乎是扛着重物走進來的。我走到門外,循着腳印一路走,最後它消失在路面上,那裡有一個不太清晰地輪胎印。
我解釋道:“死者被人襲擊,掉進水裡淹死,然後又被搬運過來!”
黃小桃沉吟道:“這人看着挺沉的,兇手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把他從水裡撈上來,再搬到出租屋?”
我說道:“這才是疑點所在,也許那個地方離兇手住的地方很近,或者犯罪現場有一些清理不掉的痕迹。”
黃小桃詢問:“能确定第一現場嗎?”
我答道:“兇手是開車來的,這個半徑不小,找起來太費功夫,我們還是接着從屍體上找線索。”
我們折返回去,我在出租屋裡檢查了一下,在抽屜裡找到了一沓現金、一把刀子,另一個抽屜裡找到一些色-情小卡片,就是賓館裡經常見到的。
除此之外,屋子裡比較淩亂,這男人似乎挺愛喝酒的,到處都放着空酒瓶,我感覺這人不像做什麼正經生意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死者的手機呢?”
黃小桃說道:“沒找到!”
我想起昨晚他穿的衣服,如果案件發生在四小時之前,他應該沒時間換衣服,是兇手把他的外套給脫了,這說明外套上留下了什麼線索。
我又看了下屍體,發現他的後腿跟有一道平行的擦傷,是生前留下的。我在腦海中試圖還原兇手和死者站立的位置,顯然兇手是一腳把死者踹下水的。
腦袋上的打擊傷很可能是死者浮出水面呼救時,被兇手伸手補的一下,直接造成了死者全身痙攣,于是就沉進水底淹死了……
這樣的話,落水點和水面的距離不會太大,最多隻有一臂長,而且水很深,足以淹死一個成年人,水深至少能夠讓他全身浸入。
我思索了很長很長時間,最終睜開眼睛道:“第一現場應該是一座人工蓄水池!周圍都是混凝土地面,落水點距離地面隻有30到50公分。”
黃小桃立即叫人按照這個特征去找第一現場,一名警察走進來,手上拿着幾張打印紙:“黃隊,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死者名叫張兵,今年46歲,是一個無業遊民。他謀生的手段說起來令人不齒,就是說服一些良家婦女去賣婬,然後自己拿提成,此人有過組織賣婬的案底,還蹲過幾年大牢。
黃小桃挑起眉毛道:“原來是個皮條客啊!”
我回想起昨晚的一幕,估計他當時就是在‘工作’,我說道:“這種整天鬼混的人想必結過不少仇吧!”
得知死者的身份職業後,我長松了口氣,因為我一開始還隐隐覺得,會不會和那輛幽靈公交車有關?現在看來隻是一樁普通的命案罷了。
黃小桃吩咐下去:“查死者的人際關系。”
我補充一句:“特别查一下債務往來!看他有沒有欠高利貸什麼的。”
我們出了門,黃小桃擺擺手:“行了,這案子你不用跟了,應該是一樁普通案件。”
我搖搖頭:“我還是過來幫忙吧,這兩天店裡沒法呆。”
黃小桃問怎麼了,我把王大力的情感煩惱告訴他,黃小桃大笑:“我回頭批評一下孫冰心,這小妮子跟誰都熟得快,很容易引人誤會的。”
我無奈的歎口氣:“主要還是王大力這厮太多情!”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批評我什麼?我又做錯什麼了?”
孫冰心笑嘻嘻地出現,說道:“出現場也不叫我。”